小满拉住苏小棠,示意她冷静,然后看着中年男子,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:“我做果子,是为了让大家吃到干净、放心的甜,不是为了讨好谁;我成立糖商联盟,是为了让更多小糖商有活路,不是为了怕谁。三阿哥的好意,我心领了,但我的糖坊,我的联盟,我不会放弃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声音清晰而有力:“我林小满行得正坐得端,没做过任何亏心事,也不怕任何人的威胁。你们回去告诉三阿哥,想让我屈服,不可能。”
“好!好一个不可能!”中年男子被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小满,“林小满,你别后悔!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,三天之后,如果你还执迷不悟,就别怪三阿哥对你不客气了!”
说完,他一脚踢翻旁边的一张木桌,桌上的桂花糕散落一地,然后带着侍卫们扬长而去,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小满一眼,眼神中充满了威胁。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王二气得浑身发抖:“太嚣张了!简直太嚣张了!小满,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,我去找张彪大哥,让漕帮的兄弟跟他们拼了!”
“是啊,小满姐,”李二牛也附和道,“他们太欺负人了,我们不能被他们吓住!”
学徒们也纷纷表示:“林老板,我们跟你一起,不怕他们!”
苏小棠紧紧握住小满的手,担忧地说:“小满,三阿哥势力庞大,他们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你要小心啊。要不,我们先去找八阿哥想想办法?”
小满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担忧,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桂花糕,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,然后对大家说:“大家别慌,也别冲动。三阿哥就是想让我们害怕,想让我们自乱阵脚,我们不能如他所愿。”
她把捡起的桂花糕放在石桌上,看着大家:“我知道三阿哥势力大,但他也不能无法无天。皇上是明君,不会允许他这么胡作非为的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继续做好我们的果子,守好我们的联盟,不被他们的威胁所影响。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,他们就抓不到我们的把柄,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。”
她看向王二:“王二,别去找张彪大哥,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,我们不能给漕帮惹麻烦,也不能让三阿哥找到借口对付我们。”
又看向苏小棠:“小棠,八阿哥那边,我们暂时也不用去麻烦他。他在朝中已经帮了我们很多,现在三阿哥正想找他的麻烦,我们不能再给他添乱。这件事,我们先自己扛着,看看情况再说。”
苏小棠点点头,虽然还是很担心,但她相信小满的判断:“好,我听你的。但你一定要小心,有什么事,我们一起想办法。”
小满笑了笑,拍了拍她的手:“放心吧,我不会有事的。我们还有这么多伙伴,还有这么多支持我们的百姓,我们不是孤军奋战。”
她转身看向灶台,锅里的糖稀还在微微冒泡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“好了,大家别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,”她拿起木勺,重新搅动起糖稀,“我们继续熬糖,做好我们的果子。只要我们的果子做得好,百姓们喜欢,我们就有底气,就不怕任何人的威胁。”
大家看着小满坚定的眼神,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。王二重新添起了柴,李二牛继续分拣桂花,学徒们也回到灶台边,认真地学习熬糖技巧。糖坊后院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,只有灶火噼啪作响,糖稀咕嘟冒泡,甜香与桂香再次弥漫开来,驱散了刚才的阴霾。
但小满知道,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。三阿哥不会善罢甘休,接下来的日子,肯定不会平静。她手中的木勺搅动得更加用力,糖稀在锅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,就像她此刻的心情,虽然充满了波澜,但却有着坚定的方向。
她想起了父母当年的遭遇,想起了他们宁死也不愿同流合污的骨气,想起了他们教给她的“人无信不立,账无假不兴”的道理。她不能让父母失望,不能让那些信任她的小糖商失望,更不能让那些喜欢她果子的百姓失望。
熬完糖,送走学徒们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苏小棠没有回家,而是留在了糖坊,陪着小满。两人坐在后院的石桌旁,月光洒下来,照亮了满地的桂花,也照亮了她们年轻而坚定的脸庞。
“小满,你真的不害怕吗?”苏小棠轻声问道。
小满抬头看向月亮,月光温柔,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:“怕,怎么不怕?三阿哥势力那么大,我也担心自己保护不了大家,担心糖坊和联盟会出事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但我更清楚,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我父母当年就是因为害怕被报复,才一直忍气吞声,结果却遭到了更大的陷害。我不能走他们的老路,我要勇敢地站出来,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。”
“我会一直陪着你,”苏小棠握住她的手,语气坚定,“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我们都一起扛。我已经写信告诉我爹了,他肯定会帮我们想办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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