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女人挂断电话,蓝宣卿这才给宋怀瓷拨去电话。
候接的嘟嘟声响了十几秒后电话才被接通了,熟悉的声音揉杂着疲惫传来:“蓝秘书?”
蓝宣卿的欢喜停了一瞬。
他开口说道:“老板,我要请假。”
对面的人安静了一会,只有隐约的童声隔着手机传进蓝宣卿耳朵,听不真切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下个月十号,想请四天假。”
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已经听不见任何疲惫,仿佛刚刚只是蓝宣卿的错觉。
只听宋怀瓷笑道:“我知道了,安心休息吧,公司有我。”
听着他的声音,蓝宣卿想起今天宋怀瓷的笑容,许是抱着爱屋及乌的想法,蓝宣卿的声音少了些疏冷客气:“您早点休息,辛苦了,明天客户十一点会到公司,我会安排午餐地点。”
耳边是一片寂静,连那若有若无的童声也消失了,静到蓝宣卿以为宋怀瓷挂了电话,从耳边把手机拿下来时,宋怀瓷的声音才姗姗来迟:“好,蓝秘书也早点休息,安。”
嘟嘟嘟——
宋怀瓷看着桌上被挂断的电话,那双茶棕色的眼瞳里是还未收起的柔和。
手里的笔杆继续摆动,写下一个工整的si,他按下汉语拼音表,稚嫩的童声字正腔圆地读出「丝」音。
那边的蓝宣卿慌乱按下手机,僵硬地抬手揉了揉耳朵。
麻麻的……
奇怪!太奇怪了!他肯定是疯了!
他匆匆走进卧室抓起睡衣,冲进浴室打开花洒。
当温水从头顶冲湿衬衣时,蓝宣卿才堪堪从宋怀瓷含笑的声音里回神。
他捂着悸跳的心脏,震惊爬满眼眸。
见鬼了。
我一定是病了!
隔天一早,来上班的李姐在客厅桌上看见了宋怀瓷留下来的纸条:
「请九点叫醒我,餐食不要昨天的小菜。」
下行句末是单个宋字。
李姐看完纸条,转头就给杜姐打去了电话:“喂,杜姐,你昨天饭做什么了?”
电话那头的杜姐如实答道:“也没什么呀,昨天宋先生没吃早饭,只吃了一趟午饭,吃的也不多,只吃了半碗粥和一点辣蕹菜。
哦对了,昨晚临走前,我还煮了面和臊子留在餐厅里叮嘱宋先生吃呢,怎么了?”
李姐顺着杜姐说的来到餐厅,一眼便看到桌上没动的面条和臊子,语气带起无奈:“我瞧着面都没动,我来的时候看到客厅有张纸条,说不吃昨天的小菜,应该就是那一碟子辣蕹菜了。”
杜姐也奇了,说道:“那可怪了,宋先生平时不挺喜欢的?也许是又变了?”
李姐摇摇头:“得,我知道了,先挂了,别被他瞧见我打电话,不然该训我了。”
李姐收起手机,看了一眼二楼,把桌子上的面和臊子都处理了,见时间还早,她便先开始收拾野墅卫生。
天地良心,这可不是宋怀瓷浪费粮食,只是他昨晚回来后正好杜姐也该下班了。
他急着上楼学习和消化新知识,便没注意到杜姐还说了餐厅里有晚饭这回事。
等到了九点,李姐准时上楼敲门,叫道:“宋先生?该起床了,九点了。”
宋怀瓷闻声从桌面上茫然抬起头,迷迷糊糊应了声好。
随着他手臂一动,油笔沿着桌边骨碌碌地滚落,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。
宋怀瓷正头疼得厉害。
他又是到窗外天色彻底亮了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桌面上铺着了几十张写满拼音和字母的白纸,每个字母他就写满一张,遇到记不住的就写两张三张,直到牢牢记住了才开始写下一个。
缓了一会儿,宋怀瓷没有急着出房间,而是弯腰拾起地上的笔,手掌扶着胀疼的脑袋,抽出一张新的白纸,在上面默写出二十六个汉语拼音和英文字母。
直到把拼音字母全部顺利默完,又按着顺序小声读了一遍后才肯放下笔。
还行,一晚上没白学。
他又重新启动笔记本电脑,查看着凌晨时一边查字典一边磕磕绊绊打完的合同书,结合昨天下午宋怀辞的知识,通体看起来应该是什么没问题的,只要到公司后让蓝宣卿再帮忙看看就行了。
说起来,要不是昨天夜里宋怀瓷把杂物间翻了个遍,翻出一张压箱底的笔记本电脑操作说明书,这份合同书恐怕至今都完成不了。
谁能懂他到家之后发现笔记本休眠罢工的无力感。
一切确认无误,宋怀瓷顿感疲乏,简单收拢好桌面东西后才起身离开。
他被前方各种未知的未来推着前进,又突闻下个月蓝宣卿要休沐的消息,他必须加快学习的进度了。
头脑里各种思绪纷乱,开门时,宋怀瓷这才发现门外的妇女已经不是昨天的杜姐。
想来……就是因病请假的李姐了。
起初,李姐还不相信昨晚杜姐跟她说的,说什么宋先生性情大变,不再像从前那样死板苛刻。
怕不是这杜姐吃了东家的好,特意说来诓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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