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烛火在青铜灯盏里轻轻摇曳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,忽长忽短。
李逍遥懒散地倚在太师椅中,椅背随着他翘起的二郎腿微微摇晃,在青石地面上磨出细微的吱呀声。
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夏蝉之音,衬得屋内愈发静谧。
“赢大小姐,”他指尖轻叩案几,嘴角翘着一抹懒散笑意,“现在该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了。”
赢羽彤素手拂过案上积尘,袖间暗香浮动,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:“那张图,核查清楚了?”
“自然。”李逍遥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布,缓缓铺开,烛光下,几处暗红血渍如梅瓣般晕染其上,
“不过……”他忽然前倾,椅腿重重落地,发出一声闷响,“我没时间去,还是你去吧。”
赢羽彤执壶斟茶,琥珀色的茶汤在青瓷杯中打着旋,映着烛光,如碎金浮动。
她抬眸一笑,眼底却藏着锋芒:“李都统莫不是真要带着千余士卒”
她顿了顿,指尖轻点杯沿,
“去敖山关隘送死?”
“大丈夫在世……”
李逍遥拍案而起,震得茶盏轻颤,茶水溅出几滴,在案几上洇开一小片深色,
“自当为国尽忠,死而后已!”
“呵……”赢羽彤以袖掩唇,眼中笑意更浓,“这话……您自己可相信?”
窗外忽起一阵风,吹得烛火一暗一明,两人的影子也随之晃动。
李逍遥转身望向飘扬的军旗,黑底金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:“三家联军我已替你解决,外面那面旗借你一用。”
“借旗?”赢羽彤挑眉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。
“不错。”
李逍遥指向窗外,嘴角微勾,
“打着第三营的旗号,行事便宜。”
他忽然凑近,压低声音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,
“至于缴获……”
赢羽彤指尖一顿,眸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不怕我独吞?”
“怕.....我会派支小队跟着。”
李逍遥变戏法般摸出一本账册,指尖蘸着茶水,在册上画了道线,
“金银九一,田产地契尽归赢氏。”
赢羽彤指尖轻叩茶盏,沉吟片刻后眉头舒展:“也罢。东山州六县一府,你打算取济山府?还是……”
“济山府?”
李逍遥嗤笑一声,手指在锦帛地图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,
“不,济山府乃是东山州的州府所在,我没兴趣!”
指尖重重落在乌县位置,眼底锋芒毕露,
“我要直捣黄龙,断叛军后路!”
“你疯了?”赢羽彤惊讶地眨眨眼,红唇微启,“那可是号称十万……”
话音未落,忽觉腰间一紧。
李逍遥长臂轻舒,将她拽入怀中。
温热的掌心隔着锦缎抚上翘臀,不轻不重地捏了把,
“你也知道那是号称?我还号称夜御十女呢。”
“你!”赢羽彤耳尖泛红,正要发作,却听他附耳低语,热气呵在耳垂上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:
“待我荣升大将军——”
他顿了顿,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肌肤,
“必三书六礼,风风光光……迎你过门当妾。”
“妾?”
赢羽彤眸中寒光骤现,玉指掐住他手腕命门,力道狠厉,
“妾?你这正妻有主了?真是给你脸了!死边去!”
李逍遥吃痛却不松手,反而就势低头。
薄唇擦过天鹅般的颈项,在锁骨上方重重一吮,留下一个嫣红的印记。
“现在不应,将来连妾位都没有,只得暖床丫鬟哦……”
“暖床丫鬟?”
赢羽彤气极反笑,纤纤玉指突然捏住他鼻子,力道不轻不重,却足以让他呼吸一滞,
“接下来是不是要说: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,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?”
“哎哟……疼疼疼!”李逍遥歪着嘴讨饶,却趁机在她胸口又摸一把,笑得痞气十足。
赢羽彤甩袖挣脱,疾步走向门口,忽又驻足回眸,眼底似有暗流涌动:
“我这就去整顿队伍,明日便启程。”
指尖掠过地图上某处,语气意味深长,
“乾家北庄的存粮……”
“一粒都不许动!”李逍遥突然正色,眸中锋芒毕露,“那是我绝杀叛军的底牌。”
“知道啦!”赢羽彤拉长声调,绣鞋扫过门槛,嗓音清脆如珠落玉盘,“老、色、胚!”
“老?”
李逍遥跳起来摸自己的脸,一脸不可置信,“小爷今年才弱冠!”
窗外传来赢羽彤渐远的笑声,如银铃般清脆,却又带着几分狡黠,渐渐融入了晨雾之中。
“灵芝,现在身上纹有我名字的,还剩下几人?都召过来!”
“是!”
一个时辰后,书房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七道笔直的身影。
她们站姿如松,眼神锐利如刀,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,也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气势。
李逍遥目光扫过眼前七个体型彪悍的女人,心中暗叹:难怪能在夜袭凤县的血战中活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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