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碾过官道的碎石,发出规律的声响,远处京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。一行人又赶了两日路,眼看就要抵达京城近郊,自从大漠那场行尸袭击后,夜里值守的士兵便加倍警惕,可一路下来竟再没遇到半点意外,连风吹草动都少得反常。众人心里虽存着几分侥幸,却也暗自松了口气,只盼着早些踏入京城,结束这段提心吊胆的行程。
就在这时,负责探路的北戎士兵快马赶回,勒住缰绳时神色紧张:“大汗!苏大师!前面便是当地人说的‘鬼哭岭’,按原计划本可绕路,可绕路的山道昨夜塌了,碎石堵了大半,一时半会儿根本清理不完!”
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,众人瞬间慌了神。商队里的伙计们纷纷交头接耳,郝李氏更是拉着郝池的胳膊,小声嘀咕:“我听说过这鬼哭岭,夜里总传哭声,还有人说进去的人会迷路……” 毛小川也皱起眉头,凑到苏翎芊身边:“师傅,这地方听着就邪乎,咱们真要进去?”
乌桓烈看向苏翎芊,语气郑重:“苏大师,依你之见,我们该如何?”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翎芊身上 —— 经过大漠一战,她早已成了众人心里的 “定心丸”,此刻唯有她拿主意,才能让人安心。
苏翎芊其实早在士兵来报时,便悄悄掐指推算,指尖灵力流转间,卦象显示此路虽有凶险,却也是 “必经之劫”,躲是躲不过的。她抬眸望向远处那片隐在雾气中的山岭,岭上树木茂密,枝叶交错间竟透着几分阴翳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躲不过,便不躲。”
她转向众人,声音清晰而沉稳:“大家不必惊慌。接下来我会画些辟邪符,小川你负责分发给每个人,务必让他们贴身放在心口 —— 这符能护住生门,抵挡岭中的阴邪之气。”
毛小川立刻应声:“放心吧师傅!保证个个都送到!”
苏翎芊又补充道:“进岭之后,切记不可独自出行,无论如厕还是取水,都要结伴而行。这鬼哭岭看着辽阔,实则有村民常走的大路,只要沿着大路走,不出一个时辰便能穿过去,抵达京城近郊的驿站。”
乌桓烈闻言,立刻下令:“所有人听令!即刻休整一刻钟,待苏大师画完符,随我一同进岭!进山后严守纪律,不得擅自离队!”
北戎士兵齐声应和,商队的人也渐渐安定下来 —— 有辟邪符护身,又有苏翎芊坐镇,再凶险的地方,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。郝池摸着心口,小声对郝李氏说:“有苏大师的符,肯定没事,说不定还能见识见识这鬼哭岭到底有多‘邪乎’。” 郝李氏白了他一眼:“就你好奇心重,安分点比啥都强!”
苏翎芊坐在马车旁的青石上,取出黄符与朱砂,指尖凝起灵力,笔尖落下时,朱砂在符纸上迅速晕开,勾勒出繁复的符文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符纸上,符文边缘竟泛起淡淡的金光,看得毛小川眼睛发亮:“师傅,您这符比之前画的更厉害啊!”
“岭中阴邪重,寻常符咒无用。” 苏翎芊头也不抬,手上动作不停,一张张辟邪符很快便画完,叠好递给毛小川,“记住,让他们务必贴身放好,别让符纸沾了血污或水汽,否则符咒会失效。”
毛小川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纸,挨个儿分发给众人。北戎士兵们郑重地将符纸塞进衣襟,商队的伙计们也紧紧攥在手里,连郝李氏都特意把符纸缝进了贴身的帕子里,生怕出半点差错。
一刻钟后,众人收拾妥当,乌桓烈勒紧缰绳,率先朝着鬼哭岭的方向驶去。苏翎芊与毛小川紧随其后,马车驶入岭中时,一股凉意瞬间袭来,与外面的燥热截然不同,树木枝叶交错,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,空气里隐约透着股潮湿的霉味。
毛小川握紧手里的桃木剑,小声问:“师傅,这地方真的有村民常走吗?我怎么觉得这么阴森。”
苏翎芊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,眼底闪过一丝警惕:“有是有,只是…… 这岭中的气息,不对劲。” 她指尖轻轻按在马车壁上,灵力悄然散开,却在触碰到周围的空气时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 —— 看来,这鬼哭岭里,果然藏着猫腻。
她不动声色地对毛小川说:“一会儿多留意周围的动静,若听到奇怪的声音,别回头,跟着队伍走就好。”
毛小川连忙点头,握紧桃木剑的手又紧了几分。马车继续前行,岭中的雾气渐渐变浓,能见度越来越低,远处隐约传来风吹树叶的 “沙沙” 声,竟真的像极了人的啜泣,让人心里发毛。可众人摸着手心口的辟邪符,想起苏翎芊的叮嘱,终究还是压下了恐惧,跟着队伍,一步步朝着岭的深处走去。
马车刚驶入鬼哭岭腹地,一阵凄厉的声响便从林深处传来 —— 那声音似哭似嚎,混着风穿过枝叶的 “簌簌” 声,忽远忽近,听得人头皮发麻,连拉车的马儿都不安地刨着蹄子,发出低低的嘶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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