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袭蚌埠钱庄的行动,在秋夜浓重的墨色掩护下悄然铺开。三辆卡车沿着蚌埠城的主干道缓缓行驶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。
发出规律的“咯噔咯噔”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,格外清晰。街道两旁店家的灯笼忽明忽暗,昏黄的光晕映照着紧闭的店铺门板,偶有巡夜的士兵提着马灯走过,见是印着“军用”字样的卡车,
车身上还刷着严肃的标识,都以为是上头派来的督查,远远便侧身让行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 张旭坐在副驾驶座上,手紧紧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,指节因用力而暴起青筋。他透过驾驶座的玻璃偷眼望向窗外,
借着朦胧的月光认出街角那棵老槐树——文书玉的地图上标注着,从这里拐进巷子,便是鸿安钱庄的后墙。“二当家,前面路口该左拐了。”他压低声音提醒。 悟道闻言点点头,对司机吩咐:“按计划走。”卡车刚拐进巷子,张旭便推开车门跃了下去。
三十个弟兄紧随其后,他又吩咐剩下的二十人把住各个进巷的路口。众人手中的短枪在月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。
巷子尽头的木门虚掩着,守夜的伙计正趴在桌上打盹,张旭上前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,伙计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。 “动作轻点,别惊动了前院。”悟道低声吩咐,带头穿过天井。钱庄的柜台像一道厚实的城墙,黄铜栏杆被擦得锃亮。
一尘不染。几十个装着银元的木箱堆在角落,封条上“鸿安”二字清晰可见。“二蛋,把炸药给我。”悟道却摆摆手:“不用炸药,动静太大,容易被发现。
说罢气运丹田,猛地一掌拍在铁门上,铁门微微颤动了几下,却没见损坏。他眉头微皱,吩咐道:“都退后,离远点。” 众人刚躲到柱子后,悟道又是运力一掌,只听一声闷响震得屋顶落下簌簌灰尘。
铁门插锁竟被活生生震开。张旭拉开大门,举枪大喝:“都不许动!”账房先生和两个伙计吓得瘫在地上,抱着脑袋瑟瑟发抖。“银元在哪?金条在哪?”悟道带着二十人进来,目光锐利地扫过墙上的暗格。
账房先生哆嗦着指向墙角:“在、在那里……钥匙在东家屋里……”张旭一脚踹开里屋的门,很快拎着个沉甸甸的铁皮箱出来,其他弟兄见状一拥而上,每人都抱着一个箱子喊道:“二当家,找到了!”箱子打开的瞬间,金条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,少说也有两千来根,银元更是有五十万块以上。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把风的兄弟匆忙来报:“有人来了,大约二十来人,像是巡逻的!”紧接着便听见士兵的呵斥:“里面什么人?开门!”悟道眉头一皱,对张旭道:“你带弟兄们装银元和金条,我去应付。
他刚走到门口,就见十几个士兵举着枪堵在巷口,领头的军官正踹着木门:“再不开门就开枪了!” 悟道猛地拉开门,手里的驳壳枪直指军官的脑袋:“瞎嚷嚷什么?执法队办案,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?”军官被枪管抵住脑门,顿时矮了半截:“是、是小的有眼无珠……”“滚!没看见我们在忙?”悟道厉声呵斥。
军官刚要转身,眼角余光瞥见屋里的金条,突然脸色一变:“不对!你们不是执法队!” 枪声骤然响起,悟道侧身躲开飞来的子弹,抬手一枪打在军官的腿上。
士兵们举枪还击,子弹“嗖嗖”地擦着耳边飞过。张旭和其他兄弟抱着铁皮箱大喊:“二当家,快撤!”众人边打边退,从后墙的破洞钻出去,把金条和银元都装上卡车。
悟道最后一个跳上房梁,回头看了眼追出来的士兵,从怀里掏出颗手榴弹扔下去,爆炸声混着惨叫在巷子里回荡,把追兵炸得七零八落。 城北的王兴钱庄这边,谭林正一脚踹开金库的门。这里的守卫比鸿安钱庄严密,四个护院举着大刀扑过来,被短枪队的弟兄几枪撂倒。“快搬!”谭林指挥着众人往车上装银元。
又对李彪道:“你指挥弟兄们,再吩咐五个人去门口望风!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枪声,他心头一紧:“坏了,叔那边动手了!咱们动作快点!”
李彪刚爬上墙头,就见街口跑来一队骑兵,马蹄声“哒哒”地敲着路面。“不好,有骑兵!”他大喊一声,对准人群中间扔出一颗手榴弹,炸倒三匹军马和四名士兵,爆炸声惊得其他马群乱作一团。
骑兵纷纷下马还击,子弹打在砖墙上溅起火星。谭林和其他兄弟抬着钱箱冲出来快速装上车:“快撤!往东边巷子开去!
短枪队提枪应战,李彪从房顶跳下来,手里的机枪“哒哒”扫向追兵,逼得他们不敢靠近。众人顺利把所有银元和物资搬上车,谭林拎着一挺机枪坐在副驾驶上,见有拦截便一阵扫射;李彪则把机枪架在车后。
专门对付赶来的追兵,其他几十名弟兄负责压制两侧的官兵。 城东的恒和钱庄倒是顺利,赵奎和李涛带着人没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局面。钱庄老板是个识时务的主,见枪口对着自己,立马打开地窖,里面堆满了银元、绸缎和药材。“二当家说了,只拿硬通货,这些绸缎药材不要。”赵奎指挥着弟兄们往卡车上搬木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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