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!
嗡——!!!
他怀里的玉佩,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动起来!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、都要深邃的灼热洪流,瞬间席卷全身!那感觉,不再是烙铁,而是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!同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冰冷刺骨的悸动感,顺着玉佩的灼热,清晰地传递到他的灵魂深处!
那悸动感…带着一种玉石崩裂的脆响,带着一种滔天怨毒的诅咒,带着一种…伪龙殒命的终结气息!
孙逊闷哼一声,猛地捂住胸口,脸色瞬间煞白如纸!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!他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那块贴身佩戴的汉末玉佩。
玉佩依旧温润,但此刻,那繁复的云雷纹路深处,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极其妖异、极其不祥的暗红色!如同干涸的血迹!而玉佩中心,那个隐晦的“囚”字,仿佛被那暗红浸染,散发出一种冰冷、死寂、却又带着无尽怨念的光芒!那光芒一闪而逝,却让孙逊浑身汗毛倒竖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“怎么回事…”孙逊死死盯着玉佩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仿佛还残留着灼痛感的纹路。刚才那股悸动…那种玉石崩裂、怨龙泣血的感觉…太清晰了!太真实了!难道…是袁术?他死了?而且…死得极不甘心,怨气冲天?
他猛地想起淮水边张顺破水而出时,玉佩也曾浮现过“囚”字金光;想起下令活人填河时,玉佩灼热如焚…这块玉佩…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!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召唤的工具,更像是一个…冰冷的见证者?一个…吞噬着罪孽与戾气的…容器?
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恐惧和某种诡异明悟的寒意,瞬间包裹了孙逊。他攥紧了玉佩,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却让他感到一丝病态的安心。他缓缓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寿春的方向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、疲惫、却又带着一种斩断所有软弱的弧度。
“死了也好…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嘶哑,“这乱世…容不下那么多做皇帝梦的蠢货。”
他不再看那玉佩,将它重新塞回怀里,紧贴着心口。那冰冷的触感和隐隐残留的悸动,如同烙印般提醒着他走过的血路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被雨水打湿的窗棂。外面,雨势渐小,但天空依旧阴沉。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上,士兵们正沉默地清理着泥泞和战斗的痕迹。
目光越过残破的城墙,望向更南的方向。那里,是广袤而混乱的淮南腹地,是孙策的江北大营,是吕布盘踞的下邳(原属孙逊,现被吕布趁虚而入)…也是…他孙逊必须去争、去抢、用血与火踏出的…下一个囚笼!
玉佩在心口微微发烫,那个冰冷的“囚”字仿佛在无声地跳动。孙逊的眼神,在短暂的迷茫后,重新变得锐利、冰冷、深不见底。
寿春城外,通往徐州方向的泥泞官道上。
一支沉默而精悍的骑兵队伍正在冒雨疾驰。当先一骑,赤兔马神骏非凡,马上之人,头戴束发紫金冠,身披西川红锦百花袍,腰系狮蛮宝带,正是“飞将”吕布!他手中,紧紧攥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的方形物件,棱角分明。雨水打湿了他的锦袍,却浇不灭他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狂喜和贪婪!
“哈哈哈!玉玺!传国玉玺!!”吕布压抑不住心中的激荡,猛地勒住赤兔马,仰天发出一阵得意而张狂的大笑!笑声在雨幕中回荡,惊起林间一片飞鸟。
他小心翼翼地掀开锦缎一角,露出里面那方温润洁白、却在角落处带着一个明显崩缺和暗红血渍的玉玺!那崩缺的痕迹和干涸的血污,非但没有折损这宝物的光辉,反而在吕布眼中增添了一种血腥而真实的诱惑力!
“天命!这就是天命所归的明证!”吕布抚摸着玉玺冰冷的表面,感受着那崩缺处的粗糙,眼神炽热得如同火焰,“袁术那冢中枯骨,也配拥有此等神物?合该为我吕布所得!”
他身边,谋士陈宫策马跟上,看着吕布手中那残缺的玉玺,眉头却紧紧锁起,脸上没有丝毫喜色,只有浓浓的忧虑和不安。
“主公…”陈宫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,“此玉玺…乃不祥之物!袁术得之而亡,崩缺染血,怨气深重!此物在手,恐非祥瑞,反招灾祸啊!孙策、曹操、乃至那刚刚击溃纪灵的孙逊…此物就是众矢之的!怀璧其罪啊主公!”
“公台何出此等丧气之言!”吕布不悦地打断陈宫,眼神凌厉地扫了他一眼,将玉玺紧紧抱在怀里,如同护食的猛虎,“袁术庸才,德不配位,自然遭天谴!我吕布,堂堂九原飞将,天下英雄!此玉玺在我手中,便是天命所钟!谁敢觊觎?孙策?黄口小儿!曹操?冢中枯骨!至于那孙逊…”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但随即被更强烈的狂傲取代,“不过一侥幸得势的流寇!待我整合徐州,秣马厉兵,必将其碾为齑粉!这天下,终究是强者为尊!有玉玺在手,何愁霸业不成?!”
陈宫看着吕布那狂傲不可一世、已被玉玺迷了心窍的模样,心中哀叹更深。他望向南方孙逊势力所在的淮北方向,又看看吕布怀中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残缺玉玺,只觉得一股沉重的阴霾笼罩在心头,比这漫天雨幕更加压抑。
玉玺归吕,是福是祸?陈宫只觉得前路一片血色,吉凶难料。而吕布,已然沉醉在“天命所归”的狂热迷梦之中,策动赤兔,朝着徐州的方向,绝尘而去。马蹄溅起的泥浆,仿佛预示着一条更加血腥、更加残酷的征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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