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?往哪里退?!”陈友谅怒吼,“我三千战舰,若被这千余敌舰逼退,天下人将如何看我陈友谅?!今日唯有死战!传令!所有战舰,不计代价,给本王冲!撞也要给我撞沉他们几艘!”
在陈友谅的严令和身先士卒(汉王号也开始向前移动)的激励下,陈军水师展现出了惊人的顽强和悍勇。尽管伤亡惨重,尽管不断有战舰沉没,但仍有无数的陈军士兵,操持着燃烧的火船、冒着枪林弹雨,拼命向着明军舰队的方向突进!湖面上,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沉船的残骸和漂浮的尸体随处可见,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。
然而,科技的代差,并非仅靠勇气就能弥补。明军舰队始终保持着距离,利用速度和炮火优势,如同冷静的猎手,不断消耗着猎物的生命。当少数几艘陈军战舰侥幸冲破火力网,靠近明军时,等待他们的是第四军火枪手密集的排枪射击,以及装备了改良版“霹雳雷”(手榴弹)的掷弹兵的致命洗礼。
天色渐亮,鄱阳湖上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气味。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激战,陈军水师损失惨重,超过三分之一的战舰被击沉或焚毁,士气濒临崩溃。而明军舰队,虽有少数战舰被火船波及或流矢所伤,但主力完好,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。
南宫琰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景象,知道胜负已分。他下令道:“传令,舰队向前压迫,保持火力输出!给蓝玉发信号,准备登陆部队,夺取康郎山水寨!”
旭日东升,阳光穿透硝烟,照耀在千疮百孔的鄱阳湖上。明军的新式战舰,沐浴在晨曦与炮火之中,如同不可战胜的钢铁巨兽。而陈友谅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庞大水师,已然折翼,剩下的,只是绝望的挣扎与末路的悲歌。
鄱阳湖的晨曦被硝烟与血色染成一片昏红。陈友谅驱使着残存的千余艘战船,如同受伤的狼群,发出绝望的咆哮,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水师阵列。船桨疯狂划动,风帆尽可能张开,甲板上挤满了双眼赤红、抱着必死之心的陈军士兵。他们知道,唯有靠近,唯有跳上敌船进行肉搏,才有一线生机!
然而,明军舰队如同冰冷的钢铁壁垒,严阵以待。当陈军舰队冲入两百步以内时,迎接他们的,不再是毁灭性的远程炮火,而是另一种同样致命的金属风暴——火枪齐射!
“第四军!火枪手!自由射击!”蓝玉站在一艘护卫舰的船楼上,声嘶力竭地大吼。他麾下的两万新军将士,早已在各自分配的舰船甲板上列队完毕,分成三排,严阵以待。
砰砰砰砰砰——!
爆豆般的枪声再次密集响起,比之前在陆地上更加震耳欲聋,因为在湖面上,声音传播得更远、更显凄厉!白色的硝烟瞬间在明军舰队前方形成了一道死亡迷雾!
冲在最前面的陈军小船和艨艟,首当其冲。甲板上密集的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,成片地倒下,鲜血瞬间染红了甲板和船舷,中弹者惨叫着跌入冰冷的湖水中,激起一团团猩红的水花。试图跳帮的钩锁手,往往还在半空就被铅弹击中,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坠落。
一些稍大的陈军战舰,凭借相对厚重的船板和盾牌的防护,勉强顶着弹雨继续前冲。船头的士兵架起厚重的木板,嘶吼着准备接舷。
“掷弹兵!上前!”蓝玉再次下令。
一群身材魁梧、臂力惊人的士兵冲到船舷,他们手中拿着黑黝黝的、带着木柄的“霹雳雷”。点燃引信,看准时机,奋力掷出!
轰!轰!轰!
霹雳雷在试图靠近的陈军战舰甲板上、或者船舷边爆炸开来!里面填充的铁钉、碎瓷片四散飞溅,带来范围性的杀伤,顿时又清空了一片区域。爆炸的冲击波甚至能震裂附近的船板。
陈军士兵的冲锋,如同拍击在礁石上的浪花,虽然前赴后继,声势骇人,却在明军严密而高效的火力网面前,撞得粉身碎骨,根本无法靠近登船!湖面上,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船板、旗帜、尸体,以及那些尚未断气、在血水中挣扎呻吟的伤兵,景象惨烈而悲壮。
“顶住!给本王顶住!冲上去!杀光他们!”陈友谅站在“汉王号”楼船的最高处,挥舞着佩剑,面目狰狞,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而变得嘶哑扭曲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,如同飞蛾扑火般一批批倒下,却连敌人的衣角都摸不到,那种锥心刺骨的无力感和滔天恨意,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。
他所在的“汉王号”凭借其庞大的体积和相对坚固的结构,硬顶着零星的火炮轰击和不断射来的铅弹,缓缓向前移动,试图以身作则,激励士气。船体上已经布满了弹坑和焦黑的灼痕,甲板上伤亡枕藉,但依旧在顽强前进。
就在这时,一道青影,如同鬼魅般从明军旗舰“破浪号”上冲天而起!是南宫琰!
他足尖在桅杆和旗帜上几次轻点,身形飘逸如仙,竟凭借着绝世轻功,踏空而行,横越了数十丈的距离,如同苍鹰搏兔,直扑陈友谅所在的“汉王号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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