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弘农战场陷入惨烈僵持之际,北线的河东郡,则是另一番景象。
征西将军许褚,奉陶应之命,统领三万大军北渡黄河,目标明确——横扫河东,屏护中军侧翼,并威胁长安北面。
许褚,字仲康,谯国谯人,其人雄烈魁梧,臂力过人,性格憨直勇猛,对陶应忠心不二。
所统领的这三万兵马,虽非全是徐州本部精锐,但经过整编与许褚的严格操练,尤其是其亲统的五千“鬼灭刀骑”,更是堪称战场上的噩梦。
这五千鬼灭刀骑,乃是陶应效仿古之锐士,百里挑一而成。
骑士皆选膀大腰圆、悍不畏死之辈,人马皆披重甲,虽不及陷阵营那般全身铁罐头,但关键部位皆有加厚铁叶防护。
他们不使用长矛马槊,统一配备加长加厚的环首大刀,刀背厚重,刀刃锋利,专为噼砍破阵而生。
骑兵冲锋时,不求灵活多变,只追求极致的冲击力与破坏力,如同一堵移动的刀墙,所过之处,人马俱碎,故得“鬼灭”之名。
至于许褚本人,更是如同军魂。
他善使镔铁棍和大刀,陶应钦赐的归一刀。
座下马匹也是陶应亲赐绝尘马,来去如风,四肢健壮。
虽然陶应偶尔爱逗逗许褚,不过就冲着这两样都是亲赐的,足见陶应对他的偏爱。
大军自太阳渡渡过黄河,踏入河东地界。
此时的河东郡,因李傕分兵南下救援弘农,防御力量大为空虚。
许褚如同猛虎下山,根本不理会沿途小股骚扰,目标直指郡治安邑。
许褚用兵,深得陶应真传“快”、“猛”、“狠”三味。
他将军队分为数股,以鬼灭刀骑为先锋,步卒紧随其后,如同数支利箭,射向河东腹地。
首战河北县。
守军见联军渡河,仓促应战。
许褚亲率鬼灭刀骑,根本不列阵型,直接发起冲锋。
沉重的马蹄声如同催命鼓点,黑色的铁流瞬间撞上了守军稀松的防线。
许褚一马当先,大棍横扫,直接将拒马和前排盾手砸飞!
鬼灭刀骑紧随其后,雪亮的大刀劈下,如同砍瓜切菜,守军瞬间崩溃,河北县一日而下。
再战大阳县。
守将试图凭借城防抵抗,许褚命步卒佯攻,亲率鬼灭刀骑绕至侧门。
正值守军注意力被正面吸引,许褚暴喝一声,竟下马驱散撞城士兵,亲自扛起一根撞木,如同人形巨兽,猛撞城门!
轰然巨响中,城门闩木断裂!鬼灭刀骑蜂拥而入,大阳遂破。
兵锋西指,蒲反、解县、汾阴三县,闻许褚兵至,或望风而降,或稍作抵抗便被摧枯拉朽般击溃。
许褚进军神速,根本不做停留,缴获粮草补充军需,降卒尽数看押,主力继续向安邑推进。
一时间,河东郡南部风声鹤唳,许褚“虎痴”之名与鬼灭刀骑的凶悍,能止小儿夜啼。
安邑,乃河东郡治,城高池深,曾是战国时期魏国旧都,战略地位极其重要。
李傕虽带走主力,但留守的兵力加上征调的壮丁,仍有近万人。
更重要的是,驻守此地的主将,并非庸碌之辈,而是董卓麾下中郎将张济之侄,北地枪王——张绣!
张绣年少时便以枪法闻名凉州,得其叔父真传,一杆虎头金枪使得出神入化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
他听闻许褚连破五县,兵锋直指安邑,心知此城若失,河东门户洞开,潼关侧翼危矣。
他一面加固城防,囤积守城器械,一面激励士卒,决心在此与许褚决一死战。
这一日,许褚大军终于兵临安邑城下。
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连绵营寨,旌旗蔽日,刀枪如林。
许褚骑着绝尘马,在亲卫簇拥下,来到城下勒马观阵。
但见安邑城墙上旗帜鲜明,守军肃然,滚木礌石堆积如山,显然已做了充分准备。
“呔!城上的守将听着!”
许褚声如洪钟,压过了城头的喧嚣。
“我乃征西将军许褚!识相的,速速开城投降,饶尔等不死!若敢顽抗,打破城池,鸡犬不留!”
城头之上,张绣一身银甲,手持虎头金枪,傲然而立。
他年约三旬,面容俊朗却带着边地骁将的剽悍之气。
闻听许褚叫阵,他冷笑一声,朗声回道:“许仲康!休得狂言!安邑乃大汉疆土,岂容尔等犯境!我张绣在此,有何本事,尽管使来!”
许褚是个直性子,见对方主将露面,且毫无惧色,顿时战意高昂。
他回头对副将吼道:“尔等压住阵脚!待俺去取了这厮首级,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!”
说罢,不待副将劝阻,许褚一夹马腹,绝尘马长嘶一声,如同一道闪电,直冲城下吊桥之前。
他挥舞着镔铁大棍,指向张绣:“那张绣!可敢出城与许褚决一死战?!”
张绣年少气盛,又被许褚言语所激,加之有心挫动联军锐气,当即应道:“有何不敢!取我马来!”
片刻之后,安邑城门缓缓打开,吊桥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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