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记《战争论》!现在只教你们怎么把刺刀捅进叛军喉咙!”
学员们穿着沾染油污的常服,颤抖着接过陆战队员分发的M16A4突击步枪。有人试图背诵《学员荣誉准则》,却被教官用枪托砸碎镜框:“活着才是唯一的荣誉!”
西点军校的哥特式尖顶在硝烟中若隐若现,但枪声却诡异地稀疏下来。在军校标志性的华盛顿大厅前,一场无声的叛变正在上演……
年轻的军校学员少尉,里昂·卡特,他的制服依旧笔挺,但握枪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发白。他看着战术教官史密斯上校——那位曾教导他们“责任、荣誉、国家”的老军官,正歇斯底里地命令一群脸色苍白的低年级学员,用桌椅堵住大厅的入口,准备进行一场注定全军覆没的“玉碎”作战。
“上校!”卡特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,“我们正在命令孩子们为一个已经失去意义的命令去死!这违背了西点的一切教导!”
史密斯上校猛地转身,通红的眼睛瞪着卡特:“叛徒!你想投降吗?”
“不,我想活下去,我想让这些孩子们活下去!”卡特上前一步,他身后的几名高年级学员也默默上前,与他站在一起。他们的枪口,微妙地垂向了地面。“外面的UPA有坦克,有攻击机,而我们只有步枪和……送死的决心。这不再是荣誉,是谋杀!”
与此同时,在警察局的地下掩体内,情况更加直接。联邦陆军第7步兵旅的残兵和海军陆战队员们,听着外面UPA用扩音器反复广播的“保障战俘生命安全,救治伤员”的承诺,又看了看指挥室里那几个依旧叫嚣着“战至最后一兵一卒”的狂热参谋官。
1位脸上带着新伤疤的海军陆战队军士长,默默地将最后1个弹匣从自己的M7战斗步枪上卸下,扔在桌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环视着周围疲惫不堪、眼神麻木的士兵们……
“伙计们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,“为了那帮坐在安全屋里发疯的混蛋去死,不值。”他指了指外面,“我选择相信外面那些‘叛军’的人道主义。有谁跟我一起?”
沉默。然后,是更多武器被放在地上的声音。
在军校主广场,卡特少尉和一群同样选择了理智的学员与士兵,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失控的史密斯上校和其他少数死硬军官。他们用临时找到的白床单,绑在一支卸掉了枪刺的步枪上,由卡特亲自举着,缓缓走向紧闭的军校大门。
门外,UPA第4机步师的M1A2主战坦克炮口依然警惕地指着大门,突击步兵们蹲在装甲车后,手指放在扳机上,等待着最后的总攻命令。
然后,他们看到了那面白旗,以及举着白旗的,是一个穿着联邦军校学员制服的年轻人。
大门被从里面缓缓推开。卡特走了出去,站在空旷的广场上,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。他看着对面那些如临大敌的UPA士兵,深吸一口气,用尽力气喊道:
“西点军校……停止抵抗!我们……我们投降!”
没有预想中的欢呼或羞辱。1名UPA的中校从坦克后面走出来,他看了看卡特和他身后那些逐渐走出来的、丢下武器的学员与士兵,点了点头。
“接收阵地,医护兵优先!抢救伤员,无论敌我!”中校下达了命令。
UPA的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进入校园和警察局。他们没有开枪,而是开始救助躺在地上的伤员,给投降者分发热水和食物。工兵开始排查爆炸物,医护人员将联邦和UPA的伤员一同抬上担架。
硝烟依然在哈德逊河上空飘荡,但西点镇的核心区域,已经不再有枪声。一面UPA的红旗,缓缓升上军校的旗杆,与那面被炮火撕裂却未曾坠落的星条旗,并排飘扬。这不是一场彻底的毁灭,而是一次带着伤痕与阵痛的权力交接。流血的终结,并非源于一方被完全消灭,而是源于残存理智者,在绝望中选择了生存与未来的微光。西点镇,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,迎来了它的“解放”。
西点军校的阅兵场上,硝烟尚未完全散去,哥特式建筑的弹孔在夕阳下如同黑色的星点。但此刻,聚集在广场上的年轻学员们手中拿着的不是枪械和子弹,而是一张张墨迹未干的申请表……
里昂·卡特少尉站在队列最前方,他脱去了联邦军校的常服外套,只穿着简单的橄榄绿T恤,胸前别着一枚临时用红布和金线手工缝制的五角星。他面前的长桌上,堆放着印有锤子、镰刀与齿轮麦穗徽章的《美利坚共青团章程》。
“他们告诉我们,这是在背叛传统,”卡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安静的广场,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同学面孔,“但真正背叛西点精神的,是那些命令我们为腐朽政权殉葬的人!”
他率先拿起笔,在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……
在他身后,更多的学员走上前。有人默默摘下衣领上代表联邦的鹰徽,轻轻放在桌角,那里已经堆起一小堆闪亮的金属。有人则更直接,用匕首撬下M16A4步枪上刻着“U·S”的铭牌,扔进一个临时找来的铁皮桶里,发出哐当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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