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渐渐散去,院子里只剩下那股焦糊的臭味,证明着刚才那邪祟的存在。
邹临渊站在那里,月光照在他身上,仿佛镀了一层银边,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已经收敛,又变回了那个清俊沉静的年轻人。
他上前一步,弯腰扶住了跪在地上、老泪纵横的柳大爷胳膊。
“老人家,快请起。”
邹临渊的声音平和,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。
“诸位乡亲,都请起来吧,地上凉。”
柳大爷被他稳稳地扶起,激动得浑身发抖,双手紧紧抓着邹临渊的胳膊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高人!
谢谢……谢谢您啊!
要不是您,我们……
我们今晚怕是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只是后怕地看着血奴消失的地方,那里只剩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。
周围的村民也都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脸上混杂着恐惧、后怕,以及一种绝处逢生的希冀。
他们举着锄头棍棒,却不知道该往哪放,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邹临渊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恳求。
狐月儿也跑了过来,躲在邹临渊身后,探出个小脑袋,小声问:“临渊哥哥,那是什么东西呀?好吓人,味道也臭死了。”
邹临渊轻轻拍了拍柳大爷的手背,示意他镇定,然后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、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,最后落回柳老身上。
“柳大爷,这邪物已被我除去,大家暂时安全了。
还有这东西叫血尸!
但这东西不会凭空出现,村子近来是否还发生过其他怪事?
大家把知道的都说出来,才能根除祸患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,院子里先是安静了一下,随即像是炸开了锅。
“对对对!高人说得对!”
“不止这一个!肯定不止!”
“老柳叔,快跟高人说说吧!”
柳大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勉强压住翻腾的情绪。
他引着邹临渊和狐月儿走到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下,几个胆大的村民也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补充,脸上都带着心有余悸的恐惧。
“唉,说起这个,真是造孽啊!”
柳大爷重重叹了口气,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愁苦。
“差不多是从……从上个月开始的吧?
起初,是谁家丢只鸡,谁家少只鸭。
咱们这山村,家家户户散养点鸡鸭贴补家用,一开始还以为是让黄皮子或者野狐狸给叼走了,也没太当回事。”
旁边一个黑瘦的汉子立刻接口,他是村西头的柳大洪,家里丢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。
“是啊!可后来不对劲!
丢的鸡鸭,连根毛都找不到!
地上连点血都没有,就像是……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!”
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,声音带着哭腔说:“俺家的大黄狗,养了七八年了,通人性得很,前几天晚上就在院子里叫了两声,就没动静了。
俺男人第二天起来看,狗窝好好的,链子也被拽断了,狗就这么没了!
生不见狗,死不见尸啊!”
恐慌的闸门一旦打开,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便倾泻而出。
“然后……然后就轮到人了!”
柳大爷的声音开始发颤,握着旱烟杆的手抖得厉害。
“先是村头的王老蔫,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光棍,人有点迷糊,但身体硬朗。
有一天晚上出去解手,就再没回来。
我们全村人打着火把找了一夜,把附近的山头都翻遍了,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!”
“接着是李寡妇家的小子,十六七岁,半大小子,吃穷老子的年纪。”
一个老头哆哆嗦嗦地指着村南方向。
“晚上说去后山下的套子看看有没有逮着野兔,结果……也没回来!
他娘哭得晕过去好几回!”
“还有马家媳妇,回隔壁村的娘家,按理说天黑前肯定能到家,结果人没了!
娘家人说早就回来了,我们这边根本没见着人!”
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,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愤怒。
短短一个来月,这个原本宁静的小山村,已经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四五个人,加上失踪的牲畜,更是数不胜数。
整个村子被一层死亡的阴影笼罩着,人人自危,一到天黑就紧闭门户,连小孩的哭闹声都少了。
“我们也报过警啊!”
柳大洪激动地挥舞着手臂。
“警察来了两三次,查了,也立了案。
可咱们这地方,山路十八弯,离市里又远,警察同志也不能天天守在这儿。
他们搜了山,没找到任何线索,最后也只能说是失踪处理。
可我们心里清楚,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失踪!”
抱着孩子的妇女哭着说:“是啊,肯定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!
有人晚上起夜,好像看到过黑影,速度飞快,还闻到过一股怪味,就跟刚才那东西身上的味道有点像!
大家都吓破了胆,晚上根本不敢出门!”
柳大爷看着邹临渊,眼泪又流了下来,作势又要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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