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是被抬回屋的。
张掌门收了钱就“醒”了,揣着十五块钱(十块出场费+五块路费),连夜坐火车回张家口养猪去了——临走前还偷偷塞给棒梗一块钱:“小同志,下次有这活儿还找我。”
棒梗捏着钱,看着贾张氏被人抬走的背影,心里那点愧疚一闪而过。
算了,谁让她先想害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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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阎埠贵就觉得不对劲。
他数钱的时候,明明数了三遍都是二十三块八毛五分,可第四遍就变成了二十三块八毛四分。
少了一分钱。
“不可能!”阎埠贵把床铺掀了,趴在地上找,“我数钱从来不会错!”
床底下、墙角、老鼠洞(真有个洞)都找了,没有。
那一分钱就像凭空消失了。
阎埠贵冷汗下来了。
一分钱,在别人眼里不算什么,在他这儿——能买半根火柴、四分之一块橡皮、八分之一张信纸。
更重要的是,这是原则问题。
他阎埠贵,小学数学老师,打算盘全校第一,怎么可能数错钱?
“老阎,干嘛呢?”三大妈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进来,“大清早撅腚找啥?”
“钱少了!”阎埠贵爬起来,脸色发白,“少了一分!”
三大妈翻个白眼:“我还以为少了一百呢。一分钱,至于吗?”
“至于!”阎埠贵瞪眼,“这不是钱的问题,这是……这是数学的尊严!”
三大妈懒得理他,哄孩子去了。
阎埠贵重新坐下来,把剩下的钱一张张铺开,嘴里念念有词:
“大前天卖废纸收入三毛二,昨天代写书信收入五毛,前天捡破烂收入一毛五……减去买墨水一分、买糨糊两分、给孩子买奶嘴八分……净收入应该是……”
他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。
结果:二十三块八毛五分。
可手里只有二十三块八毛四分。
那一分钱,到底去哪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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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操时间,阎埠贵还在想这事。
跳忠字舞时,他动作僵硬,心里一直在算:
“如果我昨天中午少吃一口窝头,能省一分;如果前天晚上不点煤油灯,能省半分;如果大前天……”
“阎埠贵!”棒梗喊他,“动作错了!”
阎埠贵回过神,发现自己左手举着,右手在打算盘——无实物算盘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他赶紧纠正。
林飞在旁边看着,嘴角微翘。
他手里拿着张新符咒:【数学执念符】。
效果:让中符者对数字产生强迫性执念,尤其是“丢失的钱”。
持续时间:三天。
副作用:会逐渐把一切事物都数字化,包括……人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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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操结束,阎埠贵没像往常一样回屋记账,而是开始在院里转悠。
他先去了公共水池。
“昨天贾张氏在这里洗菜,水龙头开了十五分钟,按每分钟浪费两瓢水算,一共三十瓢,一瓢水价值零点零零三元,三十瓢就是零点零九元……她欠我九分钱!”
贾张氏正好出来倒尿盆,听见这话,尿盆差点扣自己头上:
“阎老西你疯了?我洗菜关你屁事!”
“浪费公共资源!”阎埠贵义正词严,“水是国家的!你浪费就是损害国家财产!赔钱!”
“赔你个大头鬼!”贾张氏骂骂咧咧走了。
阎埠贵不依不饶,掏出小本本记上:“贾张氏,欠水费九分。”
接着,他去了中院。
傻柱正在门口劈柴。
“傻柱!”阎埠贵喊。
“干嘛?”傻柱头也不抬。
“你劈柴的声音,分贝超标了。”阎埠贵严肃地说,“根据我测算,你劈一下声音是七十分贝,连续劈十下就是七百分贝,相当于……”
“相当于什么?”
“相当于……”阎埠贵想了想,“相当于欠我五毛钱的精神损失费!”
傻柱举起斧子:“你再哔哔,我给你脑袋也劈一下,免费!”
阎埠贵赶紧跑了,但小本本又记一笔:“傻柱,欠噪音费五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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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上午,阎埠贵把全院都“审计”了一遍:
· 许大茂的假发掉毛,污染环境,欠清洁费两毛。
· 刘海中的饿嗝太响,影响他人食欲,欠精神损失费一毛。
· 秦淮茹面瘫脸吓到孩子,欠惊吓费三分。
· 聋老太太假牙反光,晃到他的眼睛,欠光污染费一分。
最后算下来,全院欠他一块二毛三分。
他拿着小本本,挨家挨户要账。
第一家:贾家。
“贾张氏,你一共欠我九分水费加三毛垃圾费(昨天乱扔菜叶),一共三毛九分,给钱!”
贾张氏直接把洗脚水泼出来:“滚!”
阎埠贵湿了半条裤子,但本本上记:“贾张氏,新增欠款——裤子清洗费一毛。”
第二家:许大茂。
“许大茂,你假发掉毛两毛,外加你昨天唱歌跑调损害我听觉,再加一毛,一共三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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