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沈锦瑟独坐窗前,指尖轻抚着一枚泛黄的玉佩。这是从二皇子身上取下的证物,上面沾染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触物通灵...她闭上眼,集中精神感受着玉佩上传来的微弱波动。
刹那间,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
昏暗的密室内,二皇子慕容宸跪在地上,额角渗出冷汗。一个身着玄色斗篷的身影背对着他,声音阴冷如毒蛇:此毒无色无味,三日内必死无疑。你若想活命,就按我说的做...
可是父皇他...
没有可是!那人猛地转身,斗篷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,要么你死,要么她死,选一个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沈锦瑟猛地睁开眼,胸口剧烈起伏。那双眼睛...她绝不会认错,是温景然!
原来如此...她冷笑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,好一出苦肉计。
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,她警觉地握紧袖中银针:
是我。萧绝的声音低沉响起,随即一道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屋内。
月光透过窗棂,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他今日未着官服,只穿了一袭墨色常服,却依然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威压。
九千岁深夜造访,所为何事?沈锦瑟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入袖中。
萧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:你在发抖。
他的掌心温热,力道却不容挣脱。沈锦瑟想要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发现了什么?他问得直截了当。
沈锦瑟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将玉佩取出:二皇子中的毒,是温景然所下。
萧绝的眸色骤然转深:继续说。
他们设了一个局。她抬眸直视着他,用二皇子的命,来试探你我。若我救不了他,便是医术不精,死不足惜。若我救了他...
便是与二皇子勾结,意图不轨。萧绝接上她未尽的话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。
他忽然俯身靠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:那你可知,本座为何要折断他的手腕?
沈锦瑟心跳漏了一拍,强自镇定道:为了震慑其他皇子?
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,声音低沉而危险,因为他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。沈锦瑟怔怔地看着他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怎么?萧绝挑眉,很意外?
确实意外。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我以为九千岁心中只有权谋,没有儿女情长。
本座确实没有。他松开她,转身望向窗外,但你不同。
这三个字说得极轻,却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我不同?她忍不住追问,有何不同?
萧绝回身,月光在他眼中流转:你是唯一一个,让本座想要护着的人。
这句话太过直白,反倒让沈锦瑟不知该如何接话。她垂下眼帘,掩饰着内心的悸动。
温景然的事,你打算如何处置?她转移话题。
将计就计。萧绝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,既然他们想玩,本座就陪他们玩到底。
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,递到她面前:这是东厂调令,从今日起,你可随意调动东厂暗卫。
沈锦瑟震惊地看着那枚玄铁令牌:这...
收好。他不容拒绝地将令牌塞入她手中,本座的人,自然要有自保的能力。
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掌心,带起一阵酥麻。沈锦瑟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,却被他牢牢握住。
沈锦瑟。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唤她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,若有一日,要你在本座和温景然之间做选择,你会选谁?
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。沈锦瑟抬眸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,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我...
不必现在回答。他打断她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,本座有的是耐心。
就在这时,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。萧绝眼神一凛,瞬间将她护在身后:什么人?
督主,有急报。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。
萧绝眉头微蹙,松开她的手:在此等候。
他转身离去,玄色衣袂在夜风中翻飞。沈锦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方才那一刻,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答案。
真是疯了...她低声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腕,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。
忽然,她注意到桌角多了一枚小小的纸卷。展开一看,上面只有寥寥数字:
三日后,城南破庙,真相大白。
字迹清隽,是她再熟悉不过的——温景然的笔迹。
沈锦瑟的指尖微微发颤。这算什么?挑衅?还是...另有隐情?
她将纸卷紧紧攥在掌心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。无论如何,这场戏,她都要演到底。
夜色渐深,她却毫无睡意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与萧绝对话的每一个细节,他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,都让她心绪难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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