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，甜得齁嗓子，倒真像小吴的风格——那小子上个月刚从警校毕业，总把仪式感挂在嘴边。他望向会议室另一头，小吴正趴在桌上整理监控截图，镜片滑到鼻尖，指尖在照片上点来点去；老周叼着烟在核对物证清单，烟灰落进1985年盗墓案原始笔录的封缝里，被他眼疾手快地掸开。
物证科刚送来鉴定结果。陈警官抽出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，推到林宇面前，孙茂才研究室那本《汉玉考》里夹的地图，确认是1985年盗墓案现场草图，笔痕和赵老大当年的口供完全吻合。还有孙正雄交易记录里那枚青铜爵，确实是刘邦墓陪葬品。
林宇的手指轻轻抚过文件上的钢印，想起三天前在审讯室里，孙茂才扶着金丝眼镜冷笑的模样：你们能找到什么？当年的人都死了，档案早烧了……可他没算到赵老大藏在旧煤炉里的半截烟盒，没算到孙正雄贪心到把交易记录存在云端，更没算到秦岭洞穴里那台落灰的老相机——镜头里存着他搬运天命玺的画面。
赵老大的平反材料我让小吴送去档案局了。陈警官点了根烟，火光映亮他眼角的细纹，当年那批办案的人，有的退休了，有的调走了……不过总局已经批了，会在官网上发致歉声明。
林宇沉默片刻，从卷宗堆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那是赵老大前天来警局领平反通知书时，小吴偷偷拍的——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双手捧着那张盖红章的纸，眼泪把经复查，赵建国同志系被他人构陷……几个字晕染成模糊的团。
他昨天给我发了条短信。林宇摸出手机，屏幕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：林侦探，我儿子明天出狱，我想带他去给当年的老伙计上柱香。
陈警官的烟在指尖烧出长一截灰，该走的程序都走了，剩下的……他没说完，只是重重拍了拍林宇的肩膀。
关于天命玺。林宇翻开最后一本卷宗，里面夹着秦岭洞穴里拍的照片——暗褐色的玉玺伏在水晶台上，表面流转着淡金色的光，文物局那边怎么说？
初步鉴定是汉代器物，材质……陈警官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，检测中心说成分里有8%的未知金属，和地外陨石样本高度相似。他指了指投影仪，小吴正把洞穴里的符号照片投在白墙上，这些刻痕，考古所的专家说是古汉语和某种未知文字的混合体，暂时破译了几个词。
老周突然把物证清单拍在桌上，震得烟灰簌簌往下掉：我就说这案子邪乎！上个月在孙茂才地下室搜出的那尊铜鼎，我摸着比寻常铜器重三倍，合着里头掺了外星石头？
小吴从椅子上弹起来，眼镜差点掉地上：周哥你信这个？我查过NASA的资料，1984年确实有颗陨石坠落在秦岭附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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