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西南边陲的密林深处,隐藏着一个名为“落花洞”的古老苗寨。寨子依山而建,吊脚楼错落,四周环绕着终年云雾缭绕、瘴气弥漫的原始森林。这里与世隔绝,保留着许多外人难以理解的古老习俗和禁忌。其中最神秘也最恐怖的,便是关于“洞女”的传说。
据说,寨子后山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暗洞穴,被视为山神(或某种古老邪灵)的居所。每隔一甲子,寨中必须选出一位未婚的、最纯洁美丽的少女,送入洞中成为“洞女”,以祈求山神庇佑寨子风调雨顺,免遭瘴疠和灾祸。被选中的“洞女”会在盛大的仪式后消失在山洞深处,再无音讯,生死不明。
林夕和妹妹林晚是寨子里的外来者。她们的母亲是汉人画师,多年前来此写生,与当地青年相爱生下她们后不久便病故,父亲也在一次入山狩猎后失踪。姐妹俩靠着寨民偶尔的接济和林夕采药、编织的手艺艰难维生。林晚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灵性,肌肤胜雪,眼眸如山泉般清澈,还会无师自通地哼唱一些古老动听的歌谣,但这非凡的美丽与特质,在落花洞却成了致命的原罪。
当前一任“洞女”的周期将至,寨子开始弥漫一种隐秘而狂热的氛围。主持祭祀的老祭司“鬼师”和寨老们,将目光投向了日渐出落得动人的林晚。流言开始在寨中流传,说林晚是山神选定的新娘,她的歌声能安抚神灵,她的美貌能取悦洞神。
林夕感到了巨大的恐惧。她深知那洞穴的可怕——小时候她曾误入边缘,感受到一种几乎将灵魂冻结的阴冷和无数充满恶意的注视。她拼命保护妹妹,寸步不离,拒绝一切可能的接近和试探。
然而,愚昧和狂热一旦被点燃,便难以熄灭。以鬼师的儿子阿诺为首的几个年轻寨民,对所谓的“神谕”深信不疑,开始不断骚扰姐妹俩。
他们先是“好意”劝说,被拒绝后便露出狰狞面目。他们偷走姐妹俩辛苦采集的药材,砸坏她们简陋的织机,还在夜里向她们的吊脚楼扔石头,发出怪叫。
“林晚是山神的人!你们躲不掉!” “不肯为寨子牺牲,就是全寨的罪人!” “把她交出来!”
林夕一次次地反抗,但她势单力薄。阿诺等人越发嚣张,甚至试图强行带走林晚。一次冲突中,阿诺粗暴地抓住林晚的手腕,将她拖倒在地,衣衫在挣扎中被撕裂,露出雪白的肌肤,引来其他几人猥琐的目光和哄笑。林夕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打,却被轻易推开,额头撞在门框上,血流如注。
“哥!”林晚哭喊着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最终,寨老们“顺应民意”,正式决定,在下一个月圆之夜,举行仪式,将林晚送入落花洞。
绝望笼罩了姐妹俩。求助无门,逃离无路(出山的路只有寨民知道,且充满瘴气和未知危险)。
仪式前夜,林夕做了一个诡异的梦。她梦见母亲,母亲的身影模糊,只是不断指向她们父亲失踪前留下的一本破旧笔记。林夕惊醒后,疯狂翻找,终于在房梁的缝隙里找到了那本几乎被遗忘的笔记。
笔记里除了父亲记录的狩猎路径和草药知识,最后几页用潦草颤抖的字迹,描述了他最后一次深入森林的见闻——他并非单纯狩猎,而是试图探寻“落花洞”的真相。他写道,那洞里根本没有什么山神,只有一种古老的、依靠吞噬生命能量存在的可怕“地缚灵”!所谓的祭祀,不过是寨子与那邪灵之间一场血腥而愚昧的交易,用少女的生命和灵魂换取短暂的、虚假的安宁!他甚至画下了一个简陋的、用于暂时隔绝或安抚那邪灵的符阵,旁边标注着需要特殊的草药和至亲之血为引。
笔记的最后,是一大片晕开的、暗褐色的、像是干涸血迹的污渍。
林夕的心脏狂跳起来。她或许找到了唯一的一线生机!
月圆之夜很快到来。寨子中央燃起巨大的篝火,鬼师戴着狰狞的面具,跳着诡异的舞蹈,寨民们围成一圈,脸上混合着恐惧、狂热和麻木。林晚被强行穿上繁复的、象征嫁衣的黑色苗绣服饰,脸上画着诡异的图案,她被喂下了掺有草药的米酒,眼神迷离,几乎无法自主行走。
林夕被几个壮妇死死押着,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阿诺等人抬起,走向后山那条通往深渊的小路。她咬破了下唇,鲜血的铁锈味充满口腔。
队伍来到落花洞口。那洞口黑黢黢的,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,从中吹出带着浓郁腐土和奇异腥甜的阴风。洞口的岩石上,刻满了无数代“洞女”留下的、早已模糊不清的指甲划痕和绝望的符号。
鬼师念完最后的祷词,示意将林晚送入洞中。
就在阿诺要将林晚推入黑暗的一刹那!
林夕猛地挣脱了束缚!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、按照父亲笔记调制的药粉——混合了雄黄、朱砂和她自己鲜血的粉末——猛地撒向洞口和抬着林晚的几人!
药粉接触到洞口阴风的瞬间,竟然爆起一团幽蓝色的、无声的火光!同时,阿诺等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烫到,惊叫着松开了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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