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村世代守着一口锁龙井,井底镇着一条快要化蛟的黑龙。
每年都要用童男童女的血肉献祭,保风调雨顺。
今年,抽中了我妹妹。
我连夜带她逃跑,却被村民抓回。
族长当众剥下她的皮,制成一面人皮鼓,把剩下的尸骨扔进井里。
那晚,井里传来震天的鼓声和龙吟。
第二天,所有参与祭祀的人,皮肤都开始长出黑色的龙鳞,疯狂地往井里跳。
我躲在地窖,发现自己的手背也开始发痒。
雨下得像是天漏了。豆大的雨点砸在祠堂的瓦片上,噼啪作响,却盖不住里面鼎沸的人声。我和妹妹林晚缩在角落的草堆里,紧紧攥着彼此的手,指甲掐进了肉里,却感觉不到疼。
祠堂中央,那口据说是明朝传下来的、锈迹斑斑的铁井栏周围,插着九根儿臂粗的、猩红的蜡烛,火苗在穿堂风里疯狂摇曳,映得墙上那些祖宗牌位黑影幢幢,像一群沉默的看客。
老族长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旧道袍,站在井边,枯瘦的手里捧着一个黝黑的陶罐。他闭着眼,嘴里念念有词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村民们围成一圈,男女老少都有,眼神狂热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,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陶罐。
每年都是这样。靠这锁龙井吃饭,就得守这锁龙井的规矩。井底下,据说镇着一条老祖宗们擒住的、快要化蛟的黑龙。龙王爷脾气暴,得用童男童女的血肉孝敬,才能保一方风调雨顺,否则就是大旱三年,或者洪水滔天。
陶罐里,只有两枚写了名字的木牌。今年,全村适龄的孩子,就我和林晚。
族长的声音戛然而止。他睁开眼,浑浊的眼珠扫过人群,最后落在我和妹妹身上,带着一种冰冷的、看待牲口般的漠然。他干枯的手指伸进了陶罐。
时间好像凝固了。我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身边林晚压抑的、小动物般的呜咽。
一枚木牌被抽了出来。
族长看了一眼,朗声道:“祭品——林晚!”
嗡的一声,我脑子一片空白。林晚更是直接软倒在我怀里,小脸煞白,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“不!不行!抽我!抽我啊!”我像疯了一样爬起来冲过去,却被两个粗壮的族叔死死按住。
“规矩就是规矩。”族长面无表情,把木牌扔回陶罐,“准备仪式。”
那一刻,什么狗屁规矩,什么龙王爷,都去他妈的!我只有一个念头,带晚晚走!
趁着夜深人静,看守的村民打盹,我撬开了祠堂侧窗的锁,背着已经吓傻的林晚,蹚着齐膝的雨水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外跑。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雨水模糊了视线,荆棘划破了衣服和皮肤,火辣辣地疼。我不敢停,晚晚伏在我背上,滚烫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后颈。
眼看就要出村口了,前方突然亮起一片火把。
族长带着几十个村民,堵住了去路。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像一群没有灵魂的木偶。
“哥……”晚晚在我背上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。
我被粗暴地拖拽回祠堂,扔在冰冷的地上。晚晚被他们从我背上扯下来,她哭喊着,挣扎着,细瘦的手脚在空中乱蹬。
“祭祀继续。”族长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
两个村民扒掉了晚晚单薄的衣服,露出她尚未发育的、瘦小的身体。她尖叫着,羞耻和恐惧让她蜷缩成一团。
族长拿着一把薄如柳叶、闪着寒光的小刀,走到晚晚面前。他口中又开始念诵那种古怪的咒语,然后,手起刀落!
那不是杀牲口的一刀毙命。刀尖极其熟练地从晚晚的脖颈后面划开,然后顺着脊柱,一点点往下剥离。皮肤与肌肉分离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。晚晚的惨叫已经不是人声,尖锐得能刺破耳膜,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。
我目眦欲裂,拼命挣扎,嘶吼得喉咙出血,却被死死压着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我从小给她洗澡、给她擦脸、逗她玩时抚摸过的、光滑细腻的皮肤,被完整地剥落下来,像脱下一件衣服。
晚晚的惨叫渐渐微弱下去,最后变成无意识的嗬嗬声,她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、还在微微颤动的肉块,被随意丢弃在角落。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。
族长亲手将那张还带着体温的人皮,绷在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、中空的桃木鼓架上,制成了一面小巧的、触目惊心的人皮鼓。剩下的尸骨,被两个村民用破席子一卷,抬起来,扔进了那口深不见底的锁龙井。
井里传来沉闷的落水声。
祠堂里死一般寂静,只有雨水和火把燃烧的声音。村民们看着那面新制成的人皮鼓,眼神复杂,有恐惧,也有一种扭曲的满足。
族长拿起鼓槌,那是一截人的小腿骨。他深吸一口气,重重地敲在了人皮鼓上。
“咚——!”
鼓声并不响亮,却异常沉闷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穿透力,震得人心头发慌。紧接着,井底深处,传来一声悠长、愤怒、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吟!那声音穿透厚厚的井壁和雨幕,震得整个祠堂都在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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