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蛊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沉闷如雷,为首老蛊师的怒吼震得晨雾翻滚:“蚀月神!你纵容凡人滥杀蛊师,抢夺至宝,今日若不交出玄冰蛊卵与林羡,休怪我们联手破了你这苗寨!”
他身后数十名蛊师齐齐举起蛊器,蛊气交织成一片暗沉的天幕,毒蛾、毒蝎、毒蜈蚣等凶蛊从袖中涌出,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,朝着吊脚楼的方向扑来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气,连阳光都被这凶戾之气染得黯淡了几分。
林羡刚要催动赤焰蛊,手腕却被蚀月神轻轻按住。这位神明站在他身前,墨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眼尾银纹骤然暴涨,亮得几乎要刺破阴霾。“不必你动手。”他的声音清冷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我的人,我的物,还轮不到旁人置喙。”
话音未落,蚀月神抬手一挥,周身银光大盛。无数只银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数量远超以往,翅膀上的银光交织成一道璀璨的银网,将整个吊脚楼笼罩其中。银蝶振翅的声响整齐划一,如同神兵列队,翅尖泛着凛冽的寒光,那是凝聚了神之力的锋芒,比最锋利的苗刀还要致命。
“这是……银蝶阵?”老蛊师脸色骤变,眼中满是惊骇,“传说中蚀月神的本命神通,竟真的存在!”
银蝶阵甫一展开,便释放出强大的净化之力。那些扑来的凶蛊遇到银光,瞬间如同冰雪遇骄阳,纷纷化为黑水,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。刺鼻的腥气被瞬间驱散,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银蝶清香,让人心神一清。
“这不可能!”一名年轻蛊师惊呼出声,手中的蛊罐掉落在地,“我们的蛊虫都是淬炼多年的凶蛊,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?”
蚀月神没有理会他的惊呼,银眸冷冽如冰:“苗疆规矩,惩恶扬善,而非恃强凌弱,觊觎他人之物。黑风谷作恶多端,黑煞死有余辜;玄冰蛊卵是老蛊师自愿赠予林羡,用来救治友人,何来抢夺之说?”
他抬手,银蝶阵瞬间收缩,化作无数道银色光刃,悬停在众蛊师头顶,寒光闪闪,只要他一声令下,便能将这些人尽数斩杀。“今日之事,我可以当作从未发生。若你们执迷不悟,非要触碰我的底线,便休怪我不念苗疆同宗之情。”
老蛊师脸色惨白,看着头顶的银色光刃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。他知道,蚀月神已经手下留情了。若是真的动起手来,他们这些人,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蚀月神,我们……我们也是受人蛊惑。”老蛊师艰难地说道,“是黑风谷的余孽说林羡抢夺玄冰蛊卵,滥杀无辜,我们才会前来讨个说法。”
“受人蛊惑?”林羡上前一步,眼中满是冷意,“身为蛊师,不分青红皂白,便要夺人至宝,废人蛊术,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苗疆规矩?”
他抬手召来赤焰蛊,幽蓝火焰在掌心燃烧:“今日之事,若不是蚀月神手下留情,你们早已化为灰烬。现在,给你们两个选择:要么立刻滚出苗寨,从此不再插手这里的事;要么,就留在这儿,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!”
众蛊师面面相觑,眼中满是恐惧与犹豫。他们看着头顶的银色光刃,又看着林羡掌心的幽蓝火焰,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算。
“我们走!”老蛊师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。他深深看了林羡和蚀月神一眼,带着一丝不甘与畏惧,转身说道,“撤!”
数十名蛊师如蒙大赦,纷纷收起蛊器,狼狈地转身,朝着寨外逃去。银蝶阵依旧悬在他们头顶,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,才缓缓散去。
林羡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这些人,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”
“无妨。”蚀月神收回银蝶,眼中的银纹渐渐收敛,“经此一役,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实力,短期内不敢再来挑衅。就算他们再来,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。”
许南枝松了一口气,走到两人身边:“刚才真是太危险了。那些蛊师的凶蛊看起来好吓人,还好有蚀月神的银蝶阵。”
“银蝶阵是蚀月神的本命神通,威力自然强大。”林羡解释道,“不过,刚才我能感觉到,蚀月神并没有动用全部力量。若是他真的动怒,恐怕整个苗疆都要为之震动。”
蚀月神看着林羡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:“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波及。银蝶阵的力量太过强大,若是全力施展,难免会殃及无辜的寨民。”
林羡心中一暖,抬手握住蚀月神的手:“我知道你总是为我着想。但下次遇到这种事,你不必顾虑太多,该出手时就出手。我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,能够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你很强大。”蚀月神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羡的掌心,“但我还是想护着你,不想让你有任何受伤的可能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寨民匆匆跑来,脸上满是焦急:“林小友,蚀月神,不好了!刚才那些蛊师逃跑的时候,放了一把火,把寨口的粮仓给烧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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