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脚楼内的灯火彻夜未熄,林羡将蛊纹令牌平铺在桌面,指尖捏着苏卿卿遗留的蛊血追踪剂,瓶中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散发着微弱却尖锐的能量波动。蚀月神坐在他对面,墨色衣袍的袖口垂落,遮住了大半手臂,眼尾银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,正用神之力探查令牌上的上古蛊纹。
“苏卿卿的话可信度极高。”林羡率先开口,将蛊血追踪剂放在令牌旁,两种器物的能量波动相互感应,令牌上的蛊纹瞬间亮起细碎的红光,“她临死前已无退路,且系统彻底崩溃,没必要再编造谎言。更何况,这蛊血追踪剂与令牌的共鸣,印证了‘蛊神之血’的真实性。”
许南枝端来一碗温热的草药汤,放在林羡手边,眼神凝重:“可苗疆千百年来,从未听说过上古蛊神有直系血脉流传。会不会是苏卿卿的系统残留信息有误?”
“可能性不大。”蚀月神将神之力收回,银眸中闪过一丝深思,“上古蛊神陨落前,曾以自身精血为引,布下‘万蛊传承阵’,目的就是为了保留一丝血脉火种,等待合适的时机唤醒自己。只是这血脉经过千万年的稀释,早已融入普通蛊师家族中,难以察觉。”
萧凛靠在床头,虽身体仍显虚弱,却眼神清明:“那我们该如何寻找?苗疆大小蛊寨数十个,家族更是不计其数,总不能一个个排查。”
林羡指尖划过令牌上的蛊纹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不需要逐个排查。苏卿卿留下的线索,远不止这瓶追踪剂和令牌。”他抬手召来清灵蛊,透明翅翼扇动间,将令牌上的红光引向桌面,在纸上投射出一道扭曲的纹路,“你们看,这令牌上的蛊纹,并非完整的上古蛊纹,而是被人为拆分过的——缺失的部分,恰好与巫峤身上的蛊纹器物能相互补足。”
蚀月神眼中银纹微动:“你的意思是,巫峤也持有类似的令牌?”
“不仅持有,他很可能就是被蛊神之血选中的‘容器’。”林羡的声音掷地有声,“苏卿卿说巫峤不知道真正的钥匙是蛊神之血,但他的种种行为都太过巧合——屡次针对我和你,执着于夺取神格与蛊神之心,甚至能精准预判万蛊朝宗的节点。这背后,必然有蛊神之血的潜意识指引。”
他顿了顿,进一步分析:“而且,巫峤的本命蛊是千眼毒蜈,这是上古异种,与上古蛊神的力量同源。普通蛊师根本无法契约这种蛊虫,除非他体内流淌着蛊神之血,才能得到异种蛊虫的认可。”
萧凛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:“难怪巫峤的实力远超普通蛊师,甚至能与蚀月神周旋。原来他体内有蛊神之血!”
“这也能解释,为何他明知血契的约束,仍敢与我们暂时合作。”许南枝补充道,“他根本不是为了争夺神格,而是想利用我们清除系统残余势力,同时借助我们的力量,集齐表面的三颗钥匙,为最终唤醒上古蛊神做准备!”
林羡点了点头,将蛊血追踪剂打开,暗红色的液体滴在令牌上,瞬间融入蛊纹之中。令牌上的红光暴涨,形成一道细微的光束,指向苗寨外的万蛊台方向。“追踪剂已经锁定了蛊神之血的气息,源头就在万蛊台。巫峤果然在那里!”
蚀月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他恐怕早已知道我们识破了他的阴谋,正在万蛊台积蓄力量,等待三日后的审判,也就是万蛊朝宗最终阶段开启的最佳时机。”
“三日后的审判,是他设下的陷阱。”林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他故意让余党来劫走苏卿卿,就是为了引我们放松警惕,误以为危机解除。实际上,他一直在暗中吸收万蛊台的蛊气,滋养体内的蛊神之血,一旦时机成熟,便会立刻开启万蛊朝宗的最终阶段。”
萧凛挣扎着想要下床:“那我们现在就去万蛊台,杀了巫峤,阻止他的阴谋!”
“不行。”林羡按住他,“巫峤现在体内蛊神之血已初步觉醒,实力必然暴涨,而且万蛊台是他的主场,布满了上古蛊纹和陷阱,我们现在前去,无异于自投罗网。”
蚀月神也点头附和:“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。三日后的审判,既是他的陷阱,也是我们的机会——苗寨的寨民都在,我们可以借助苗寨的气运和众人的力量,共同对抗巫峤。”
“我有一个计划。”林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,“我们假装不知巫峤的真实目的,继续按照原计划举行审判。同时,暗中布置力量,将苗寨的防御蛊阵与万蛊台的上古蛊纹相连,利用蛊血追踪剂的力量,反向牵制巫峤体内的蛊神之血。审判当天,我负责正面牵制巫峤,蚀月神你趁机攻击他体内蛊神之血的核心,南枝和萧凛则带领寨民,用防御蛊阵压制万蛊台的蛊气,切断上古蛊神的能量来源。”
许南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这个计划可行!苗寨的防御蛊阵经过多次加固,再加上蚀月神的神之力,足以暂时压制万蛊台的蛊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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