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恩将那艘破损的“影武者号”小心地安置在一笑提供的专用运输舱内,接着两人一同启航,前往一笑目前效力的青国。
航程中,海风徐徐。
维恩待在甲板上,靠着栏杆,看着平静的海面,他的眼睛却是不停的往一旁闭目端坐的一笑瞟去。
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,他问道:“一笑先生,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,你为何总是闭着眼睛?是眼睛不好,还是……?”
一笑闻言并未动怒,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意,他轻轻抚摸着横置于膝前的长剑,解释道:“此为在下所修习的剑道流派——「心流」。”
“「心流」?”
“正是。”一笑缓缓道,“我们流派主张封闭视觉这最易受欺骗的感官,将心神完全集中于听觉、触觉、嗅觉乃至更玄妙的‘感知’之上。当视觉的干扰消失,世界的‘声音’便会变得无比清晰。”
“在对战中,可以‘听’到敌人肌肉纤维绷紧的微颤,从而预判其攻击轨迹;可以‘触’到气流最细微的波动,感知潜藏的危险;甚至可以通过心跳的节奏与血液流淌的声音,判断目标的情绪与状态。此般感知,往往比肉眼所见更为真实。”
维恩听得咋舌,由衷赞道:“主动放弃视觉来换取更强的感知,真厉害!这是需要大毅力啊。”
一笑微微颔首:“心若明镜,尘埃不染,则万物自现。”
两人一路交谈,气氛融洽,不知不觉间,船只已驶入青国的范围。
临下船前,一笑找来了一套当地常见的粗布衣物和一顶宽檐帽递给维恩。
“维恩阁下,你如今悬赏在身,身份敏感,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还请稍作伪装。”
维恩自是从善如流,换上衣服,戴上帽子,甚至心血来潮之下还贴了两撇夸张的小胡子。
对着镜子照了照,确认没什么问题。
走出船舱,维恩来到了甲板上,找到几个平常聊过的水手,打了几个招呼后发现居然真的就认不出自己了,心中不由得暗自吐槽:“海贼世界,人均脸盲,诚不欺我啊。”
等船靠岸后,维恩走下舷梯,港口景象又是让他意外不已。
岸上竟聚集了众多平民,他们看到一笑归来,纷纷发出欢呼,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与敬意。
人群中,还有一位身着华服、头戴王冠的中年男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迎了上来,看起来应该是青国的国王。
“一笑队长!辛苦了!任务……可还顺利?”国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紧张。
一笑躬身行礼,沉稳回应:“陛下,幸不辱命。被劫掠的天上金已全部追回,主犯迪扎尔及其党羽均已伏法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国王闻言,脸上瞬间阴转晴,重重呼出了口气,随即哈哈大笑,用力拍了拍一笑的手臂,“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!一笑队长,这次追回天上金,你是又一次拯救了王国!今晚王宫里面已备好盛大的庆功宴,你必须到场,我要亲自为你嘉奖!”
一笑的神色却并未放松,反而更加凝重,他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陛下,此次行动中,臣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,这事情关乎王国的安危,万分紧急,必须立刻向您禀报,还请陛下移步,寻一安全之处详谈。”
国王此刻正沉浸在宝物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对一笑的赞赏中,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目光已经被侍从抬下来的财宝箱吸引:“诶!不急不急!问题再大,也等庆功宴结束后再说!一笑队长,你先回去稍作休整,晚上务必准时赴宴!”说完,便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侍从搬运财宝,返回了王宫。
一笑看着国王离去的背影,眉头微蹙,轻叹一声,却也无可奈何。
他转身,看到维恩正费力地将“影武者号”从船上拖下来,便暂时压下心中的忧虑,上前帮忙。
“维恩阁下,我们先去船厂吧。”一笑派人找来了一辆大型拖车,两人合力将影武者号安置好,一同前往位于海岸边的一处颇具规模的船厂。
临近傍晚,两人终于是到了船厂,这里的老师傅显然与一笑是老相识,见到他到来,放下手中的工具,笑着过来打了声招呼。
一笑与老师傅寒暄几句,说明了下维恩船只的情况,并因要参加宫廷宴会而先行告辞。
老师傅绕着影武者号转了几圈,敲敲打打,脸上的表情从好奇逐渐变为惊讶,最后是无奈的摇头。
“一笑队长带来的这位客人,你这船……结构太奇特了。这引擎,这能量回路……老夫打了一辈子船,从未见过这种工艺。抱歉,这活儿,我接不了。”
维恩心中刚升起一丝失望,一个洪亮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:“老伙计,什么活,你接不了?拿来让我瞧瞧,什么样的船能难倒你这西海第一巧手?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一个满头白发,顶着酒糟鼻的老头,拎着个酒瓶子,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。
船厂老师傅见到他的到来,眼睛一亮:“嘿!你这老酒鬼来得正好!快来看看这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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