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发突然,危急万分,容不得半分迟疑。杨教授迅速镇定下来,当即部署救援工作。
杨丽第一时间向局里汇报情况,杜海、李明分头联系救援队与医疗急救中心,其余工作人员则跟着杨教授直奔塌陷处,全力展开搜救。片刻之间,混乱的现场便恢复了秩序。
杨教授跨过散落的碎石,找到原本的墓道口,反复估算着秦义可能被困的位置,一边高声指挥调度,一边亲自上手清理碎石。柳青则趴在塌陷的地缝旁,一遍遍呼喊着秦义的名字,声音里满是焦灼。
众人都拼尽全力投入救援,杜海忽然拽住身旁一位工作人员,沉声问道:“你们组当时在墓室里工作的,一共有多少人?”
“我们组全员都上了,总共 9 名,一个不少。” 工作人员语气肯定地回答。
杜海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心里猛地一沉:现场参与救援的一共 14 人,除去他们专项小组的 5 人,剩下的 9 人恰好是这位工作人员所在的班组 —— 也就是说,对方全员都已撤离到安全区域。他皱紧眉头追问:“你确定没记错?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!”
“绝对没错,我们的出勤记录清清楚楚!” 工作人员的语气依旧笃定。
“那当时在墓穴里喊救命的是谁?” 杜海心中疑窦丛生,目光紧紧盯着对方。
听到这话,那名工作人员脸上的镇定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与茫然。
墓道深处,一片漆黑,空洞得让人窒息。秦义此刻正被困在一处狭小的空隙里 —— 原来,墓室顶部本是一块巨大的岩层,前几日的暴雨让洪水倒灌墓穴,内部墙体早已被积水严重侵蚀,而墙体内部本就充斥着细沙碎石,早已不堪重负,才会轰然坍塌。万幸的是,塌方时一块掉落的巨石被人工墙壁卡住,撑起了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,他才侥幸没有被完全掩埋。
松软的沙石已经没过了他的大半身子,秦义拼尽全力挣扎,勉强让面部朝上,维持着呼吸。恐惧往往源于未知,虽说考古工作本就伴随着各种风险,他也曾预想过无数次危险降临的场景,但当死亡的阴影真真切切笼罩下来时,心底最原始的恐惧还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。
他刚喘了几口粗气,身旁的沙石便又像流水般涌来,进一步压缩着他的生存空间。十几分钟过去,经过多次与流沙的徒劳抗争,秦义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,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。他知道,再这样下去,自己很快就会陷入昏迷,一旦睡着,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为了保持清醒,他拼命回想过往的种种:故乡层峦叠嶂的大山、草木间沁人的香气、父母慈祥的面容、同事们嬉笑的模样;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考古,想起第一次恋爱时的青涩,想起分手那天的尴尬与狼狈,甚至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即将坍塌的墓室 —— 仅仅是因为那一声模糊的呼救。
即便人生中有过无数次失败与遗憾,此刻他依然渴望活着,渴望能再回到父母身边,渴望能解开青铜古树的谜题。
黑暗中,他努力睁大眼睛,想要穿透这片浓稠的黑暗,却只看到无边无际的死寂。
“我…… 我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,就一会儿……” 秦义喃喃自语,意识渐渐沉沦。
“秦义!秦义!你能听到吗?” 柳青的声音穿透黑暗传来,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英气,却又仿佛远在天边,渐渐变得模糊。
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,“呼…… 呼…… 呼……”
光明,或许是黑暗的终点。就在秦义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瞬间,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包裹了自己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他仿佛穿越了无尽黑暗,来到了一处开阔明亮的地方。
脚下是铺满绿草鲜花的土地,踩上去柔软得像海绵一般,秦义下意识地跺了跺脚。
“哈,真舒服。”
和风徐徐吹过,带来浓郁的花香。他忍不住走着、跑着、跳着,甚至对着空旷的天地大声呼喊:“去他妈的理想!去他妈的爱情!去他妈的……”
“咔嚓 ——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闪电划破天际,瞬间将原本美好的景象染成了诡异的红色,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裂。秦义的表情瞬间扭曲,双手死死捂住耳朵,痛苦地蹲下身去。
前方的天空一片火红,仿佛整个黑暗都被点燃了。
“那是……”
秦义挣扎着站起身,抬头望去,只见天地之间矗立着一棵宛如钢铁铸就的古树,杂乱的藤条纵横交错,向上延伸至云霄,向下扎根进无尽深渊。
“锵锵锵!” 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从古树上方传来。原来,树顶正有两人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。
一位是发髻高耸、身着素衣的道士,另一位是头戴法冠、身披僧袍的大和尚。道士手握一柄寒光凛冽的巨剑,身法轻盈飘逸,御风而行时宛若飞龙在天;大和尚手持锡杖,怒目圆睁,每一次弹跳都震得飞沙走石,气势仿佛能贯穿天地。两人你来我往,招式狠厉,一时之间难分高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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