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法道人本想借念一与东域的渊源修复关系,可念一女修一见到他,便想起当年紫山下他亲手击杀飞星的狠厉,脸色冷得像结了冰,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。玄法无奈,只得先安排客舍让她静养。他并非毫无悔意,只是当年飞星挑衅教规,他若徇私,一教之威便荡然无存。想到此处,那点悔意便被教主的威严冲淡了大半。
如今东域与北域联姻在即,念一的徒弟青女正是东域公主姜玉婷,这层关系让玄法既忌惮又眼热。为了稳固玄真教与两域的联系,他必须想办法笼络念一。可转念一想,若能与九幽鬼王结盟,玄真教便有了抗衡四域的底气,届时这些人情牵绊,倒也不必再如此费心。
南域法尊的野心早已不止于南域,她觊觎的是魔界那八百万魔兵。若能掌控这支力量,古星霸权便唾手可得。可收服魔兵的前提,是获得四大魔君的拥护。经多方探查,她终于得知东域禁地圣祖山深处,竟封印着一位魔君。当下不再迟疑,决定亲自前往招揽。
圣祖山因北天大帝亲设的法禁而名动古星。此地最初是为厚葬五族争斗中的英灵,后来渐渐成了四域宗族高阶修士的安息之地。在古星修士眼中,能葬入圣祖山,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。南域大帝姬洛身死之后,遗命圣火焚身,西、北、东三域特意取了她的生前衣物,在圣祖山立了衣冠冢;西域大帝华天葬于西华皇陵,此处同样只有一座衣冠冢;四域宗主之中,唯有东域大帝姜尚真正归葬于此,北域姚光大帝尚在人世。如此一来,圣祖山倒隐隐有了东域皇家陵园的意味。
若贸然以祭拜为名前往,东域必定会严加监视。南域法尊心思缜密,当即决定潜行行事。以她的修为,隐匿行踪本是易事,可圣祖山的法禁出自北天大帝之手,绝非寻常。更棘手的是,她真身乃是鬼族公主,若强行闯禁,必会触发法禁的反噬。思忖良久,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掩护——圣女姬曼姝倩。
当法尊提出要带曼姝倩去圣祖山祭拜姬洛大帝时,曼姝倩有些迟疑。直到守护姬洛衣冠冢的惠玲将详情告知,她才怀着对母亲的思念,勉强答应下来。南域法尊随即向东域递上拜请函,姜玉龙听闻圣女曼姝倩同行,料想只是寻常祭拜,当即批复守山兵防大开方便之门。
次日清晨,两人各乘神兽,抵达圣祖山兵防处。曼姝倩座下的灵宝神兽性子顽劣,见法尊的坐骑身形奇特,顿时炸毛,频频刨蹄嘶吼,若非曼姝倩再三呵斥,怕是早已扑上去撕咬。可一路行来,灵宝却渐渐服帖。它无论如何奔逃,都追不上那匹奇马。那坐骑形似白马,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,却长着一张马脸、两根弯曲冲天的鹿角,最神奇的是,它既能奔走如电,又能飞天遁地,一旦疾驰起来,双眼赤红,周身毛发会燃起熊熊烈焰,停下时却又恢复如初,脾性温顺得甚至有些可爱。
东域使者早已奉姜玉龙之命在此等候,热情地引着两人入山。刚过防岗大门,法尊便淡淡开口:“我这坐骑名唤地狱马,性子烈得很。”曼姝倩心中了然,这是让她看好自家的灵宝神兽,莫要惹出祸端。
使者径直将两人带到姬洛的衣冠冢前。祭拜完毕后,法尊对曼姝倩道:“虽是衣冠冢,却也凝聚着姬洛大帝的灵气,或许能让你感受到些许母爱。你且在此等候,我去附近探查一番,片刻便回。”话音未落,她的身影已化作一缕青烟,消失在原地。
曼姝倩抬眼望去,圣碑上“南域大帝姬洛女神”八个大篆字迹苍劲,碑后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坟茔,与记忆中母亲的容颜渐渐重叠。思念如潮水般涌来,她再也抑制不住,蹲在碑前低声啜泣起来。
另一边,南域法尊依照魔天正印的指引,很快寻到了法禁边缘。“果然藏在法禁之内。”她指尖抚过无形的屏障,只觉一股厚重的威压扑面而来。原来,各域的衣冠冢都在法禁之外,想要接触到魔君,唯有强行闯入一途。
法尊运转真气护住周身,以独门心法尝试撼动法禁。刹那间,圣祖山上空阴云密布,天雷滚滚,法禁的反噬骤然爆发。她知道不能拖延,当即凝聚全身修为,化作一道流光冲向法禁。“嗯?”闯入的瞬间,她敏锐地察觉到此处法禁格外薄弱,像是被人强行闯过。正是此前白无黑携姜玉龙破禁之处。
进入法禁后,法尊取出魔天正印,催动真气灌注其中。印身顿时燃起幽蓝焰火,符文流转间,正是接近魔君封印的征兆。片刻后,前方出现一尊人形石像,被四条玄铁锁链捆缚成“大”字,悬于半空。魔天正印上的符文愈发清晰,法尊心中笃定,上前朗声道:“可是雷魔真君?”
石像先是剧烈震颤,随即周身雷光暴涨,一声惊天炸响后,烟尘弥漫。待烟尘散尽,一位身披银光铠甲的神将赫然现身,四肢仍被锁链捆缚,在半空中晃悠着,姿态慵懒。
“痛快!睡了这么久,终于有人来叫醒本君了。”神将伸了个懒腰,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惺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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