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“滚”字,如同蕴含着星辰律动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,重重砸在三名星袍修士的心神之上。配合着那骤然降临的恐怖重力,三人只觉得气血翻腾,神魂摇曳,竟生出一种面对星空巨兽般的渺小与恐惧!
为首青年脸色煞白,他死死盯着秦夜,尤其是感受到对方那深不见底、仿佛与整个寂灭荒原融为一体的气息,以及对方一语道破他们可能的来历(虽然后来改口),心中惊疑不定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!”他强自镇定,色厉内荏地喝道,“敢管我们‘星藤谷’的闲事!”
星藤谷?秦夜记忆中并无此宗门信息,想必是其他天域,或者某个隐世势力。他神色不变,只是再次淡淡开口:“三息之内,不滚,则死。”
话音落下的同时,他周身那混沌星域的虚影微微一闪,虽然并未完全展开,但一股更加恐怖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的寂灭道韵弥漫开来,将三人牢牢锁定!
那矮胖修士和那名女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,拉扯着为首青年的衣袖:“师兄!此人诡异,不可力敌!快走!”
为首青年感受着那如同实质的死亡威胁,终于胆气尽失,怨毒地瞪了秦夜和云清瑶一眼,咬牙道:“好!我们走!山不转水转,阁下今日之赐,我星藤谷记下了!”
放完狠话,三人狼狈不堪地催动星袍,化作三道略显黯淡的星光,头也不回地朝着荒原外围仓皇遁去,连那万年冰髓也顾不上了。
强敌退去,场中只剩下秦夜与云清瑶两人。
四周恢复了死寂,只有虚空中残留的能量波动证明着方才的冲突。
云清瑶看着秦夜的背影,冰唇微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句清冷的:“多谢。”
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,却少了几分以往的疏离。
秦夜转过身,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,能感觉到她气息的虚浮。“你受伤了?”
“无碍,消耗过大而已。”云清瑶微微侧过脸,避开他的直视,自行取出一枚寒气四溢的丹药服下,就地盘膝调息起来。她性子清冷要强,不愿在外人面前显露虚弱,即便这个“外人”刚刚救了她。
秦夜也不多言,只是静静立于一旁,为其护法。他目光扫过这片区域,能感受到此地残留着一股精纯的冰系道韵,以及一丝微弱的星辰波动,想必就是云清瑶找到“万年冰髓”的地方,也是她与那三人冲突的源头。
约莫一炷香后,云清瑶缓缓睁开双眼,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,气息也平稳了许多。她站起身,看向秦夜,冰眸中带着一丝探究:“你为何会在此地?”
“追寻一些线索。”秦夜没有细说,反问道,“你呢?独自一人深入寂灭荒原,并非明智之举。”
云清瑶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宗门古籍记载,寂灭荒原深处曾有‘极寒星’坠落,蕴藏万年冰髓,于我修行有益。至于危险……”她顿了顿,语气依旧清冷,“修行之路,岂能因险而止。”
秦夜点了点头,不再多问。云清瑶的道,本就是追求极致的冰寒与孤寂,独自深入险地磨砺自身,倒也符合她的心性。
“方才那三人,提到的‘古域裂缝’,你可知道?”秦夜将话题引向正题。
云清瑶眸中闪过一丝了然:“你也为此而来?我途中亦听闻些许传闻,据说裂缝彼端连接着一处上古破碎的星域,蕴含大机缘,亦有大恐怖。近来波动加剧,引来了不少人。”
她看了看秦夜,补充道:“据我所知,除了方才那类宵小,诸天星盟、一些隐世古族,甚至……可能还有魔族的身影,都已暗中汇聚向裂缝所在区域。”
魔族?秦夜目光微凝。星神古道传承记忆中,那场导致古道崩殂的浩劫,似乎就与某种极端邪恶的力量有关,魔族亦是其中一种可能。
“看来,前方不会太平了。”秦夜望向荒原深处,那里,星盘的感应愈发强烈。
“你欲前往?”云清瑶问。
“是。”
云清瑶沉吟片刻,清冷的眸子看向秦夜:“我可与你同行。”
秦夜有些意外地看向她。
云清瑶移开目光,望着无尽的黑暗虚空,声音平淡无波:“并非为你。古域裂缝,于我而言,亦是机缘与磨砺。独自一人力有未逮,联手或可一探。况且……你欠我一份解释。”
她指的,自然是当初天骄擂后,秦夜那判若两人的变化与深不可测的实力。
秦夜看着她故作平静的侧脸,心中了然。他微微一笑:“好。”
达成共识,两人不再耽搁。云清瑶服下丹药后已恢复大半,当即化作一道冰蓝流光。秦夜星遁之术施展,与她并肩而行,速度丝毫不慢。
有云清瑶同行,秦夜对寂灭荒原的了解多了几分。她似乎查阅过不少相关古籍,对途中一些危险区域和奇异现象都能提前预警。两人一路避开数处隐晦的空间陷阱和能量乱流,速度反而比秦夜独自赶路时更快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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