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雪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崔院长的独生女崔敏——那身定制款的香奈儿套装、腕间的百达翡丽腕表,还有骨子里透出的骄傲气,在杭科院里从没有第二个人能比。她心头刚翻涌起来的酸涩,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,指尖悄悄攥了攥衣角,转而堆起恰到好处的热情笑容,快步迎上前:“崔小姐,好久不见!今日怎么有空来院里?是找花总谈事吗?”
崔敏的目光在她脸上淡淡扫过,半晌才慢悠悠想起这是花途的第二秘书,好像叫韩雪。她微微颔首,语气里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理所当然:“韩秘书,花途在办公室吗?”
“在的在的,花总一早就来了,不过……”韩雪故意拖长了语调,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“不过什么?他在忙?”崔敏眉头一挑,脚下步子没停,就要越过韩雪往办公室走,“没事,我进去等他,反正也不是外人。”
韩雪忙伸手轻轻拉住她的小臂,脸上的笑容更显讨好,声音压得低了些,像是特意说悄悄话:“崔小姐别急呀,我哪敢拦你?院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,你和花总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的情分,别说进去等,就算现在推门打断他工作,花总也不会说什么的。”
这话精准戳中了崔敏的虚荣心,她脸上瞬间漾开一丝藏不住的骄傲,抬手捋了捋耳侧垂落的卷发,故作嗔怪地白了韩雪一眼,语气却带着几分受用:“你这丫头,净会说些好听的。我和花途就是普通兄妹情分,他是我爸最得意的学生,我喊他一声‘哥’罢了,可别瞎传。”
韩雪在心里暗自撇嘴——你那眼底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,算盘打得全院都能听见,还装什么纯良兄妹?但面上依旧笑得乖巧:“是是是,我嘴严着呢!不过说真的,崔小姐,你是没看见,花总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,眉眼间都带着笑意,跟以前那副清冷模样完全不一样,就像……就像陷入热恋的小伙子似的,整个人都亮堂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崔敏的声音猛地拔高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抓着包带的手指骤然收紧,指节泛着青白。
韩雪故作惊讶地捂住嘴,眼神却透着“了然”:“呀!崔小姐,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难道你们俩的事还没公开?放心放心,我绝对守口如瓶,肯定不往外说半个字!”
“不是……我没……我们还没在一起,他还没答应我……”崔敏急得语无伦次,脸颊涨得通红,往日的从容矜贵荡然无存,一脸惶恐。
“啊?不是你?”韩雪瞪大了眼睛,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,语气急促又带着好奇,“那是谁呀?花总都没来加班,我还以为他都在崔院长家陪你呢!能让花总放下工作,除了他心爱的姑娘,还能有谁?我一直以为就是崔小姐你呢!”
崔敏不等她说完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心头的火气和恐慌瞬间涌了上来。她一把推开韩雪的手,力道大得让韩雪踉跄了一下,然后不顾形象地怒气冲冲冲向花途的办公室。那扇门本就半掩着,她猛地推开门,“砰”的一声撞在墙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韩雪站在原地,揉了揉被推得发疼的胳膊,望着崔敏的背影,嘴角轻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笑来。
办公室里,花途正聚精会神地伏在绘图桌上,手里的铅笔顺着尺子稳稳滑动,正在画着最新推进器的发射结构图。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浑身一激灵,手上的笔猛地一顿,一条关键的流线瞬间歪出了刻度。他眉头紧紧蹙起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,抬起头看清来人是崔敏后,没说话,只是拿起橡皮擦,精准地擦掉歪掉的线条,重新卡好尺子,指尖稳得没一丝颤抖,补画得严丝合缝。
崔敏快步走到他办公桌旁,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,语气里满是怨气和质问:“花途!”
花途头也没抬,声音低沉而冷淡:“什么事?”
“这三天你去哪了?!”崔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我爸亲自打电话请你回家吃饭,你说有事推了,院里也没人见过你加班,你到底去干什么了?”
“我已经跟崔老师解释过了,”花途放下铅笔,坐直身子,终于抬眼看向她,眼神平静无波,“等忙完这阵,我会去看望他二老的。”
崔敏咬了咬下唇,心头的不甘和恐慌更甚,追问道:“那这几天你都和谁在一起?韩秘书说你根本没来加班,你别想骗我!”
花途的目光在她带着怒意的脸上停留了两秒,缓缓开口:“这几天,我在陪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。”
“重要的人?是谁?!”崔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紧张地追问,“是女人吗?”
花途眼底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,压下心头翻涌的不耐,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:“是很重要的人。至于是谁,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她,“与你何干?”
崔敏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,惊讶得半天没合上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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