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漫长而令人心焦的昏睡后,蝴蝶忍眼睫微颤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视线还有些模糊,但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无比清晰——水谷雪烛坐在她床边,那双总是带着锐意或温柔的眼睛,此刻却是一眨不眨地、专注地凝视着她,里面盛满了担忧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静。
“雪烛...”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,几乎不成调,“你在这里...多久了?”
“一天。”雪烛低沉的声音立刻响起,身子微微前倾,手自然地覆上她的额头,探了探温度,“感觉怎么样?还难受吗?”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瓷器。
忍轻轻摇了摇头,咬着牙尝试着坐起来。
身体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如同退潮般消退了,但取而代之的是席卷四肢百骸的、深海般的无力感和沉重的疲惫,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耗尽了力气。
她需要支撑,雪烛的手臂立刻坚实而可靠地揽过她的后背,让她能倚靠着他坐稳。
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蝴蝶忍这才注意到身上已经不是原本的衣服,而是一件柔软舒适的素色睡袍。
“我身上的是...睡袍...”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嗯,” 雪烛应了一声,语气平静无波,“给你换的...汗湿透了,那身衣服没法再穿。”
忍的脸颊瞬间飞上了两抹红晕,几乎要烧起来。
她抿紧了嘴唇,带着羞赧和一点点嗔怪,飞快地瞥了雪烛一眼,却撞进他一片坦荡、只有纯粹关心的目光里,那点羞恼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,化作了更深的窘迫。
“怎么...不过,”他试图转移话题,低头看着忍睡袍下隐约可见的陈旧伤痕轮廓,“你怎么会...我是说,你身上的这些伤...”
“晋升柱的时候,” 忍的声音有些虚弱,“我不是干掉了一只下弦么?那时候留下的。”
“所以,我才想研究身体强化药剂...也不想看你再受到上次那种伤...”
忍靠在雪烛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,身体仿佛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,那份疲惫感似乎也更加强烈地席卷而来。
“雪烛...” 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般的软弱,“我有点饿了...”
“能动吗?”雪烛问。
忍试了试,只觉得浑身像灌了铅,连指尖都使不上劲,只能无力地再次摇头,“有点...没力气...”
“知道了。”雪烛没有丝毫犹豫,俯下身,一手绕过她的背,一手抄起她的腿弯,微一用力,就将她稳稳地打横抱起,然后一个巧妙的转身,把她轻盈而安全地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。
他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忍能舒服地伏着,下巴正好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。
“去哪?”忍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。
“去我房间,” 雪烛背着她就向外走去,“姐姐她们正好在准备宵夜。”
“欸?!” 忍的心猛地提了起来,声音带着惊慌,“姐姐她...知道了吗?” 她指的是自己注射药剂和晕倒的事情。
“没,” 雪烛的声音平稳,步伐稳健,“我守着你的时候,香奈惠姐和香奈乎来过,我只说你看完几个重症病人太累了,直接在我这里睡着了休息。她们没多想,看了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背上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,忍将脸轻轻贴在他温热的颈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无限的感激和依赖:“这样啊...雪烛,谢谢你...”
“这种事,” 雪烛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还是先停下吧。” 他指的是那个危险的身体强化药剂研究。
“为什么?” 忍几乎是立刻反驳,声音带着急切和不甘,“好不容易才有点眉目,第三版的副作用已经...”
“忍!” 雪烛打断了她,语气不算严厉,却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凝重。
他没有停下脚步,却空出一只手,从自己怀中摸索片刻,拿出了那本用布包裹着、贴身存放的厚重线装书——正是之前带回来的水谷家传记。
“等我看完这个,” 他侧过头,声音无比坚定,“之后如果你还要继续研究那个药剂,我陪你一起!”
忍伏在他背上,只能看到他俊朗的侧脸线条和那坚毅的眼神。
他话语中的分量让她微微一怔。“这是什么?”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,暂时压过了对药剂研究的执着。
“说来话长,”雪烛重新转过头看着前方,推开了通往自己房间的门,“我还没来得及看,不过...” 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郑重其事的意味,“根据家族残留的零星记载,里面似乎记载了战国时代的一些秘闻,最重要的是...还有关于‘火之呼吸’的详细记载。”
刚推开房门,食物的温暖香气便扑面而来。
只见蝴蝶香奈惠和栗花落香奈乎正在小桌旁忙碌着,摆着碗筷和盛好的米饭小菜。
最中间,是火锅...
看到雪烛背着穿睡袍的忍进来,那姿势说不出的亲密自然,香奈惠脸上立刻露出了如春花绽放般的温柔笑意,眼神中带着了然和促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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