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走进屋内,随手将那个沾着不明液体的拳套摘下来,扔向角落的一个金属回收桶。咚的一声,显示出其不轻的分量。
“下次,我会考虑用源石技艺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偷袭你。给我保持警惕,小崽子。”她的警告听起来不像玩笑。
景月跟着走进屋,关上门,熟练地无视了地板上几处新增的、疑似能量武器灼烧留下的焦痕。公寓内部和外部一样“朴素”,甚至有些杂乱。家具不多,且看起来都异常坚固耐用。墙角堆着一些看不出用途的机械零件和能量电池,墙上挂着几把未开刃(他希望是未开刃)的训练用武器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、机油味,还有拉普兰德身上特有的、带着一丝硝烟和野性的气息。
这就是他和拉普兰德的“家”。一个更像临时安全屋或者训练基地的地方。
“今天回来得挺早。”景月陈述道,将书包放在一张看起来唯一完好的椅子上。
“嗯,外包任务提前搞定了。”拉普兰德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能量饮料,咔哒一声打开,仰头灌了一大口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“一群不开眼的小毛贼,打劫运输队,抢了点没什么用的破烂,处理起来比预想的快。就是跑掉的那个弄脏了我的外套,啧。”
她似乎对自己的外套比对外包任务本身更不满。
景月对此毫不意外。拉普兰德在CSA有登记,偶尔会接一些官方发布的、或者通过某些渠道流出来的“私人外包”任务,内容从护卫、追讨到清理不稳定因素都有。用她的话说,“活动筋骨,赚点酒钱,顺便给某些蠢货一点萨卢佐式的教育”。
他走到厨房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厨房倒是很干净,主要是因为几乎不开火。他们的日常饮食要么是营养剂,要么是外卖,偶尔希儿会带来她亲手做的点心。
“学校怎么样?又有不知死活的小鬼找你麻烦?”拉普兰德靠在厨房门框上,喝着饮料问道。她金色的瞳孔扫过景月,像是在评估一件武器的状态。
“没有。”景月摇头。得益于他平时刻意保持的低调和拉普兰德偶尔“路过”学校时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场,基本没人敢主动招惹他。“就是……快要毕业考核了。”
“哦,那个啊。”拉普兰德显得兴趣缺缺,“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。反正你也不可能通不过。”她对景月的实力有着近乎盲目的(或者说,基于她自身标准扭曲后的)信心。
“不是实战考核,是笔试和综合评估……”景月试图解释那套复杂的流程。
“笔试?”拉普兰德嗤笑一声,“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?知道怎么把敌人的脑袋拧下来,比知道一千条星域法律有用得多。”她晃了晃手中的饮料罐,“需要我去给那些出题的老师一点‘建议’吗?让他们把考题变得……更实用一点?”
“……不用了!非常感谢!”景月立刻拒绝。他毫不怀疑拉普兰德真的干得出来,并且会把事情搞得无法收场。
“嘁,没劲。”拉普兰德撇撇嘴,将空饮料罐捏扁,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回收桶。“对了,暮目那老家伙最近没来找你麻烦吧?”
“暮目警官只是例行问询。”景月替那位总是带着疲惫眼神的CSA警官辩解了一句,“他人其实……还算不错。”至少比眼前这位动不动就要给人“萨卢佐式教育”的养母要守规矩得多。
“哼,条子就是条子。”拉普兰德显然对官方人员缺乏好感,“他们那一套程序正义,在真正的混乱面前屁用没有。你离他远点,别被洗脑了。”
这种对话也是日常的一部分。拉普兰德对CSA为代表的秩序有着根深蒂固的不信任。
就在这时,景月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银色手环轻微震动了一下,发出柔和的白光。
“嗯?”拉普兰德注意到了,“希儿?”
“应该是。”景月点头。这个手环是希儿给他的,既是通讯器,也带有一定的心灵防护和定位功能。希儿那边也有一个对应的,通常用来表示她过来了,或者呼叫景月过去。
白光代表平和、安全,只是普通的拜访或召唤。如果是闪烁的红光……那意味着出大事了。
“哦,那快滚过去吧。”拉普兰德挥挥手,像是赶苍蝇一样,“省得在这里碍眼。记得带点她做的那个……甜得要死的饼干回来。”
虽然语气不耐烦,但景月知道,拉普兰德其实并不讨厌希儿的点心,只是嘴硬而已。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,并非朋友,但也绝非敌人,更像是一种基于对景月共同关心(表达方式截然不同)而形成的、脆弱的同盟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景月放下水杯,将校服外套脱掉,换上一件更日常的连帽衫——在希儿那里,他可以更放松一点,不需要时刻维持“完美高中生”的拟态,但基本的遮掩还是必要的。
他走到公寓门口,拉普兰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