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件事:唐门内部有人配合行动。否则血珠不会被污染,黑影也不会精准找到密室位置。
陈岩转向主殿大门:“召集核心成员,一级戒严。所有进出通道封锁,魂导监控全部开启。另外……查最近三天进入过主殿区域的所有人名单。”
唐三点头,正要离开,却被陈岩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陈岩从怀里取出那张被腐蚀的符纸,“把这个拿去化验。如果我没猜错,上面的符文应该是召唤阵的一部分。”
唐三接过符纸,脸色微变:“你是说,他们不只是来传话?他们在布置仪式?”
“祭品需要引导。”陈岩看着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,“他特意提到海神岛的考验。这不是威胁,是预告。”
唐三握紧符匣:“我们必须赶在仪式完成前找到漏洞。”
“还有。”陈岩低头看着剑柄,“刚才那一剑,我用了七成力。他没挡,也没退。他是故意让我伤到自己人。”
唐三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“黑雾散开时,有一丝能量反冲进了我的剑气。”陈岩抬起左手,掌心有一道细小裂口,正渗出血珠。血珠落地,竟泛起暗红色泡沫。
唐三立刻后退一步:“别碰地面!这是活体污染源!”
陈岩不动,任由血滴继续落下。每滴血落地,都发出轻微爆响,像是在燃烧。
“他们已经在我们体内种下了东西。”他说,“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防住下一次进攻,而是……谁已经被感染了。”
唐三盯着那摊冒泡的血迹,声音压得很低:“必须立刻隔离所有接触过血珠的人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陈岩抬头看他,“你研究样本的时候,有没有感觉心跳加快?喉咙发干?”
唐三动作一顿。
陈岩伸手按住他肩膀:“你现在离开密室超过十分钟。如果你也被影响了,接下来的话你必须听清楚——不要相信任何突然出现的指令,哪怕是来自我的命令。记住自己的名字,守住意识边界。”
唐三深吸一口气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还能控制。”陈岩松开手,“至少现在还能。”
远处传来脚步声,两队守卫持矛赶来。陈岩抬手示意他们停在十步之外。
他最后看了眼密室窗户,低声说:“他们不怕我们发现真相。因为他们知道,知道真相的人,很快就会变成他们的一部分。”
唐三握紧符匣,指节发白。
陈岩转身面向主殿,手中轩辕剑微微震颤。剑刃映不出月光,只有一层暗红薄雾缠绕其上,像血,又像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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