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朔那带着狡黠笑意的一句“去问安歌吧”,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一丝火星。
安柔站在原地,看着那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,胸口一阵起伏,那口气堵在嗓子眼,上不去也下不来,憋得她俏脸微红。
从小到大,她作为宗主亲传、安家嫡女,何曾被人如此戏弄过?
还是被一个她之前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凝核境!
“黎!朔!”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她感觉自己不是教训人的那个,反而像是被对方当成猴子耍了一圈!
问姐姐?怎么问?难道传讯过去说:“姐,你那个青炎城的小情郎,他、他会一种超级厉害的、能反弹我斩缘境攻击的、还会变出阴阳鱼的、我完全看不懂的功法?”
光是想想那个画面,安柔就觉得一阵羞耻和无力。
“啊啊啊!气死我了!”她忍不住跺了跺脚,震得地面微微一颤。
庭院里那几株可怜的翠竹再次遭殃,被她无意间散发的灵压吹得哗啦乱响。
另一边,黎朔脚下生风,神行符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,几个呼吸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附近。
他确认身后没人追来,这才松了口气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。
“哈哈哈哈!爽!太爽了!”凌夜在戒指里已经笑疯了,意识体笑得直打跌,“看见没?看见那小丫头片子的表情没?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!哈哈哈哈!让她瞧不起人!让她摆谱!这下知道厉害了吧?‘去问安歌吧’……小子,你这手杀人诛心,玩得溜啊!”
黎朔心情也是极好,感觉半年来被那“一个贡献点”梗憋闷的气都顺了不少。他推开房门,悠然道:“前辈过奖,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那太极本就是凌夜所传,而凌夜的存在安歌知晓但又不会说,这么说也没毛病。
“对对对,实话实说!”凌夜乐不可支,“我都能想象到那小妞现在肯定在她那漂亮院子里跳脚呢!可惜啊,看不到现场直播。”
黎朔笑着摇了摇头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虽然过程有点小刺激,但结果还不错。
至少,那位眼高于顶的安柔师姐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带着“教训乡下穷小子”的心态来找他麻烦了。
而且,经过这么一出,他算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,在宗主亲传弟子这里挂上号了。
果然不出凌夜所料,安柔在自己那雅致的庭院里生了半天闷气。
她一会儿回想黎朔那诡异的身法和卸力技巧,一会儿又想起那神乎其神的阴阳鱼和反弹攻击的法门,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,越想越觉得……心痒难耐。
她是个修炼狂人,对于未知的、强大的法门有着天生的好奇和探究欲。
黎朔展现出来的东西,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体系,这比单纯的被打脸更让她坐立难安。
“不行!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安柔猛地站起身,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“我得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!”
直接去问黎朔?那家伙肯定不会老实说,说不定又用那句“去问安歌”来堵她。
去找姐姐?太丢人了!而且姐姐远在中洲,传讯也说不清楚。
忽然,她眼睛一亮,停下了脚步。
“宗门小比!他不是晋级百强了吗?”安柔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算计的弧度,“百强赛可是实打实的擂台战,我看你还怎么耍滑头!到时候,逼也要逼你使出真本事!”
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万众瞩目之下,黎朔被逼到绝境,不得不全力施展那神秘法门的场景。
“哼,黎朔,你给我等着!”安柔握了握拳,感觉自己找到了一雪前耻兼满足好奇心的完美途径。
黎朔的小屋外,此刻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。
正是之前被安柔喝退的那九个甲丑擂台的难兄难弟。他们越想越气,觉得黎朔完全是靠安师姐才躲过一劫,这口恶气不出,念头不通达。
于是几人一合计,又摸到了黎朔的住处,准备等他落单时再切磋切磋。
“黎朔!滚出来!”
“别以为有安师姐护着你就没事了!”
“是男人就出来跟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!”
几人在门外叫嚣,引得附近一些弟子远远围观,指指点点。
屋内,黎朔叹了口气,放下水杯:“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凌夜嘿嘿坏笑:“送上门的沙包,不要白不要啊小子。正好活动活动筋骨,巩固下刚才的感悟。”
黎朔想了想,也觉得总躲着不是办法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袍,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带着点惶恐、又强自镇定的表情,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房门。
门外九人见他出来,立刻围了上来,气势汹汹。
“黎朔,你……”
为首那壮汉刚开口,话还没说完,就听得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般从他们身后响起:
“你们,是觉得我上次说的话,是耳旁风吗?”
九人身体一僵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缓缓转过头,只见安柔不知何时又出现了,正抱着双臂,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,眼神比刚才在庭院里时还要冷上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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