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詹子龙被湖州司马陈起超请进知州府衙居住,日日忙碌着赈灾款项的落实,籍由此事,子龙跟湖阳县和上马县的两位县老爷、乃至整个湖州的官商名流,几乎是三天两头地见面,再经由他们介绍,倒把湖州本地的关系彻底地梳理了一遍。
又因他负责的是慈善事业,跟利益无关,子龙所到之处,似乎比詹刺史在位时,还更受人尊重一些。
这日午后歇息,子龙叹道:“早知在湖州的关系可以搞得这么瓷实,我当初就该做几件大事的,那时不知怎么搞的,怎么整天只知道写诗唱曲儿呢?”
世雄问他:“你现在想做什么大事啊?”
子龙叹气,道:“唉,也不是很成熟的想法……”
潘游龙四人这段时间日日帮忙采购木材,清点木材,搬运木材,俨然对木材生意熟得不得了,就接话道:“起码可以从南方倒腾些上等的木料来卖,也是生财的好生意呢。”
老圈儿道:“几位说的在理,我家公子不必说,打小我们老太爷就说过,此子生有奇相,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咧。”
张五儿道:“詹公子胸中有沟壑,怎么能去做生意?肯定还是要走仕途的。官场中跟同僚的关系相处可是一门大学问,詹公子这般有天赋,家里又是官宦世家,一定要做官,做官才是正途,詹公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。”
老圈儿点头,“我家公子精通诗词和书法,有前朝名士大家的风范,若他日为官,一定可以做到宰相,名垂青史。”
子龙打趣道:“老圈儿,我到底是大富大贵,还是去做官?你可帮我想好了,这事关我的前途,不可马虎了。”
老圈儿有点儿犯难,“这……公子,其实这也不矛盾,比如你去做了官,那自然可以大富大贵。”
“好,那我就听你的,一定想办法去做个官当当。”
“真的公子?你有这样的志向,真是詹家祖先保佑哦!我老圈儿可是一直记得老太爷的嘱托的,要看护好了詹小公子,这下我即便今日死了,也好向祖先有交代了。”
“是是是,整个詹家,就得属老圈儿你最忠心,功劳最大,赶明儿我给你颁个终身成就奖好不好?”
“哎哟公子,这可不敢当,折煞老圈儿了!”
众人正说说笑笑着,就听外面嗵嗵嗵的擂门声,老圈儿慢吞吞地站起来去开门,狗娃子早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,门一打开,发现门外站着美貌动人、顾盼生辉的一位姑娘,并一众丫鬟、婆子和随从,可不正是王小姐吗?
尤公子还是在最后面跟着压阵。
游龙几个没见过这个阵仗,一时不知如何应对,子龙倒是随意,“潘二爷,这是尤公子没过门的媳妇儿,金陵的王小姐。跟着她那个最有特色的,就是王小姐最宠爱的婢女王大叶,其他的也都是王小姐的跟班,就不给你们一一介绍了。那跟在最后面的,就是尤公子本人了。”
“王小姐有礼了,我詹叔你见过的,我就不介绍了;老圈儿是我家最忠心的仆人,你也见过的,也是熟人。
那接下来这几位就厉害了,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潘游龙,潘二爷,马上就要做军爷的;这位是智囊团首脑张五爷;这位是超级无敌力气大,将来也会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李大勇;这位是聪明不输张五爷的机灵鬼狗娃子。”
众人经子龙一通郑重其事地介绍,顿时重视起自己来,互相见了礼,才将王小姐引到正厅就坐。
世雄是长辈,自然坐在主座,客人的主座留给了王小姐,世雄的座下本来依次是子龙和游龙,可游龙说什么都不肯落座,只好由他站着。王小姐的下首是尤公子。其余人等都分别站在主座的后边。
世雄开口道:“上次在赈灾拍卖会上,王小姐不畏陈司马的权势,当场仗义直言,巾帼之风,令人佩服!再后,王小姐和尤公子又不辞辛苦,亲自到知州府衙来为我世侄开罪解释,这种深情厚谊,实在令在下感佩,无以为报,请接收世雄的一礼之谢吧。”
王小姐和尤公子也回了一礼,礼毕,整理衣衫,重又坐下,世雄才问道:“不知今天王小姐大驾光临,有何贵事?”
王小姐道: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,就是想请詹校尉,和詹公子到尤府做客。”
世雄看了子龙一眼,子龙道:“有什么事在这里还不能说吗?这里可是知州府衙。”
话说完了子龙才记起,前不久这个知州府衙发生的事情,知州和整个府衙的人全部被团灭了。这个湖州知州府衙在王小姐看来,应该不是一个十分安全的所在。
王小姐并不接话,拿起茶盏抿了一小口,微笑道:“我听说詹校尉和詹公子只用了五天的时间,就破了丁小姐被杀的案子,不仅找到了真凶,还还原了凶手的全部作案经过,可有此事么?”
世雄道:“这是不假的,那时尤公子都在,可以作证。”
子龙道:“这对于我詹叔来说不算什么事儿,且不说他之前在军中就曾经破过几百宗这样的疑难案件,就是剖尸这样的技术活儿,我詹叔也是专家!手法相当专业!丁小姐那样的小案子,对于詹叔来说,简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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