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州突发天灾,百姓受灾,子龙不忍心,决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百姓渡过难关。别开生面的“赈灾拍卖会”摊子就设在醉香楼的门口,没想到进行得过于顺利,才拍出三件物品,就筹得了一百金。
第一件楚国的玉玦是魏老爷花二十二金拍了;第二件是出自周王室的飞天青铜尊,王小姐花了五十金拍了;第三件是王羲之的《礼乐帖》小楷真迹一份,丁老爷花了三十金拍得了。
王小姐请子龙过去说话:“拍卖会是不是可以结束了?这一百金给本地人盖房子,并半年的粮食了,足够了。你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还是省着点用吧。”
老圈儿也道:“公子,这些是夫人的东西,云娘不是告诉您非到不得已不拿出来,现在已卖了三件了,善事做了,心意也尽到了,尽够了。”
前一日,子龙计划把自家宝贝拿出来,帮众人结善缘、扬善名,这种做法令湖州本地的乡绅们非常欣赏,所以纷纷到场支持。
醉香楼前的青石板路被烈日烤得蒸腾起热浪,詹子龙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,额角沁出的汗水混着尘埃。他刚将第三件宝物——王羲之《礼乐帖》真迹交到丁老爷手中,拍卖所得已达百金之巨。
“诸位乡亲,这些银钱将全数用于……”话音未落,一阵马蹄声如惊雷般撕裂喧嚣。
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,玄甲骑兵簇拥着一匹乌骓马疾驰而至。马背上那位将军铁塔般的身形投下阴影,羽冠下的目光如冰刃扫过台上宝物:“何人胆敢聚众乱法?”
说话者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,抬眼看去,只见高头大马上安坐一位将军,头戴羽冠,红衣软甲,黑色的束腿裤,脚蹬轻便战靴,威风凛凛,背后的将旗上赫然一个“陈”字,原来湖州司马陈起超是也。
“陈司马!”有百姓惊呼。湖州司马陈起超的佩刀铿然出鞘三寸,刀光映出他下颌一道旧疤——三年前平定水匪留下的印记。
子龙却眼前一亮。他正愁百金赈灾款无人托付,这位父亲昔日的副将竟不请自来。可未及开口,两名军士已反剪他双臂按在案上,楚玉玦滚落在地发出脆响。
“陈世伯!我乃詹子龙!”
“詹不忧的儿子?”陈起超浓眉紧蹙,指尖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纹,“刺史刚因百金落马,你倒敢在街市聚敛巨资?”
台下顿时哗然。王青萍倏然起身,翡翠步摇在骄阳下划出寒芒:“司马明鉴!这些银钱皆为赈灾而筹,小女子愿以金陵王氏全族声誉作保!”
魏老爷颤巍巍捧起玉玦:“老夫活了大十年,头回见人典当家传宝救济百姓啊!”人群开始骚动,有老妪跪地哭喊:“青天大老爷!詹公子是好人!”
陈起超冷眼看着跪倒的百姓,突然挥鞭抽裂空中浮尘:“聚众胁迫官府,按律同谋逆!散——”
湖州事故频发,先是刺史詹不忧因贪污被下狱,接着知府刘炳河不仅被杀,连知州府都被人连锅端了;城内的监牢被人劫狱,犯人全放跑了;接着又发生了地震,湖州地面上已然群龙无首,治安相当混乱。
湖州司马本来在离城五里的军营驻扎,如今这个情况,也只有临危受命,带兵进城维护城内治安。
陈司马巡完军营又四处巡城,奔波劳碌,本来就辛苦,哪知今日一进城里,就看见跟戏台一样拥挤的拍卖会现场,又是筹钱,又是拍卖,陈起超还没弄明白情况,头都大了。
治安官最怕的就是民乱,故而才有刚才的高声喝问。
子龙远远看见他,心里反倒安定了下来,要知陈起超其人最是稳重。子龙心想,既然善款也筹措到位了,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交给谁来执行这件事。说来也巧,正在自己想这件事的时候,陈司马自动送上门来,拍卖会所得善款交给此人,自己也就没有担心了。
哪知利用他人做事的念头刚起,子龙自己的膀子先被人架起来,反锁住了,整个人像待宰的小鸡仔一样被按在台上。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,子龙喊道:“陈司马饶命,我是詹子龙。”
陈起超冷冷道:“现在湖州治安混乱,很多人趁机欺骗百姓,昧着良心敛财,将为首几人全部拿下!送进监牢。”
“慢着!陈司马是吗?可否听小女子一言?”
“你是何人?”
“我乃金陵王家独女王氏青萍,也是这场赈灾会的捐款人之一。”
“王小姐既然是捐款人,自然不必受连累。”
“陈司马误会了,这场赈灾会就是詹子龙主办的,他把家传的宝贝拿出来当众拍卖,所得善款均用做本地百姓的救灾。‘赈灾拍卖会’从一开始我就参与了,小女子愿意以家族声望担保,詹子龙并无欺骗百姓的举动。”
“是啊,陈司马,我等也可作证。”
“詹子龙之前虽然浪荡不羁,但这次确实做了一件正经事,并非骗人敛财,还望司马明察秋毫,不要冤枉了好人。”
“哎~魏老爷,你夸人就好好夸人,怎么还编排起我来了,我何时浪荡不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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