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将终时,王爷突然截断余韵:这床琴的丝弦该换了。他指尖挑出第三弦,月光下可见缠弦的蚕丝已泛出青灰色,正是《溪山琴况》里所谓声欲断而气不断的上佳状态。
一曲毕,钟琉王爷缓缓地拍手叫好,赞道:“两位李师傅一曲合奏,琴音悠扬,余韵缭绕,曲子好,二位的弹奏技艺更是精湛,有赏!”
王府的规矩,乐师的打赏是每人一吊钱,当两位琴师慌忙拜谢时,王爷却盯着琴底焦尾处的玉徽出神,“可惜……这处玉徽的声波传导偏了半分,否则《广陵散》的杀伐之气还能再透三成。”
铜漏滴到第三刻,王爷突然用琴轸挑起一缕断弦,“明日让尚仪局呈上冰丝弦,要蜀中段氏所贡那批。”
他抚过琴面蛇腹断纹的指尖带着奇异的温柔,仿佛在触碰某种比王权更古老的东西。
两位琴师退至屏风外时,隐约听见王爷在哼唱《幽兰》的调子——那是连他们这些老琴师都几乎失传的指法。
等琴师出去了,王爷拉住还在一旁伺候的侍女,道:“王妃这几天身体不适,你就替她来伺候我吧。”
侍女红着脸点头,另一个正准备出去,王爷道:“你来帮我们宽衣。”
此时是夏末,衣服都穿得少,那个要出去的侍女并不知道宽衣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不过,很快地,王爷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侍女一声凄厉的叫声,和哭泣声,王爷轻声问道:“有这么疼吗?”
侍女急忙摇头,王爷道:“是了,你叫得这么惨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虐待你。”
侍女急忙跪下磕头,王爷道:“她就是拿指甲在你胸口上划了几条口子,这样的伤,在战场的士兵身上,估计连哼都不会哼一声。”
说着又爱怜地在那侍女的胸脯上抚摸着,“不过呢,你不是士兵,你也没有办法体会士兵的伤痛,你这样金尊玉贵地在王府里养着,养得这么白白嫩嫩地,其实有什么用呢?”
承凤的手指甲在那侍女刚才才抓破的伤口上划过,他的指甲上也沾上了血珠,他伸出舌头,用舌尖舔了舔,闭着眼睛道:“白色的胸,红色的血,其实是很美的画面,我很喜欢,甚至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兴奋,但是我下面就是赢不起来,你们说,这是怎么回事呢?”
王爷说他赢不起来,那就是没有伺候好的意思,两个侍女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,按照王府里的传言,凡伺候不好钟琉王爷的侍女,一律会被杖毙。
“你们怕什么呢?这又不关你们的事,起来吧。你们两个出去,把李欢儿给本王叫进来。”
李欢儿是钟琉王爷的娈童,两个侍女如蒙大赦,磕了头,倒爬着出了门,央人赶紧把李欢儿寻来。
李欢儿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面如敷粉,唇红齿白,长得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这孩子命不好,长得这样好看,却托生成了一个男娃儿。
他家里又穷,很小就被卖到王府里来,八岁就跟着王爷,一直长到十五岁。
李欢儿很聪明,也许是因为同为男子,他比女人更了解王爷的需求,他甚至能感同身受地明白王爷的噩梦,理解每次做噩梦后,王爷急切地需要纾解欲望的想法。
一般的女子没有办法了解钟琉王爷古怪的性需求,就更谈不上迎合和满足他了,钟琉王爷可以高山流水地欣赏古琴,但同时也需要解决接地气的生理需求,这并不矛盾。
问题是他没有办法赢起来。
有时候李欢儿想,其实就只有这么一个小问题。包括钟琉王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,就这个隐秘的小问题没有妥善解决,它几乎变成了所有矛盾的焦点。
李欢儿试过很多办法,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办法行得通,就是王爷需要看到鲜血,新鲜的血液,流淌的人的鲜血可以让王爷赢起来,然后他再从旁协助,才能完成那一系列不太复杂,但又难以启齿的事情。
为此李欢儿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,直到后来有一天因为伤口感染,李欢儿高烧不退,几乎气绝,钟琉王爷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。
于是他们共同开发了新项目:让旁人流血。把一个人的头颅割下来,血浆喷涌而出的场景,让王爷瞬间重振了雄风,那一夜他好好地疯狂地宠幸了李欢儿,甚至半夜又去找了许久没有见面的王妃,这种体验太好了,太美妙了,太爽了,钟琉王爷没有办法忘记。
他太需要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了,在释放的那一刻,他才觉得自己重新做回了男人,他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重温那个场景,那个过程,那种温暖的、热乎乎的、湿润的、粘稠的感觉让他疯狂。
李欢儿在王爷的房间里一直呆到掌灯,他疲惫地走出来,歪在扶他的人身上,声音嘶哑地说道:“去帮王爷准备洗澡水吧。”
房里的承凤一直闭着眼睛,今天他又试过了,还是不行,其实他早就知道,他喊李欢儿来又有什么用呢?连李欢儿也明白,一旦经历过那种极致的体验,就回不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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