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线织网,于无声处听惊雷:
* 江湖渗透:收编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“飞刀门”残部,改组为只听命于王妃的“金针卫”,专司情报与清除异己。于洛阳最繁华的平康坊开设“胭脂铺”,实为传递消息、调度资源的秘密枢纽。
*边军策反:以江南盐利的巨万财富,暗中笼络朔方军实权别将,悄然在北疆防线上楔入一颗关键棋子。同时,在陇右道巧妙散布契合天象的“陨石谶语”,不动声色地动摇敌方军心。
明线备战,藏杀机于寻常物:
紫金山屯兵:招募了两万精悍兵士,囤积于紫金山深处,日夜操练,以应对起兵之需。
兵器储备:借为皇家寺庙捐造金佛之名,在青州等地秘匠工坊中铸造《唐六典》中明载的军中利刃——陌刀。又将上缴铜矿的三成产量,悉数铸为箭簇,巧妙藏于巨大的佛像夹层之中。
* 粮草暗度:通过掌控江南织造局,将急需的军粮混入每年进贡的绸缎卷轴中运输。更将谢氏茶马道上的废弃地窖,变为囤积火油的秘密仓库,外层则以真正的陈年茶饼严密伪装。
这一盘大棋环环相扣,牵扯无数。连运筹帷幄的钟琉王爷都曾感叹:“如此环环相扣、算无遗策的局,除了我的王妃媚娘,天下无人能为之。” 在她手中,阴谋与阳谋交织,柔情与铁血并存,一步步铺就着通往权力之巅的阶梯。
本以为棋盘已定,只待步步为营,武媚娘却未曾料到,最致命的裂痕并非来自外部强敌,而是源于她誓死效忠的枕边人——钟琉王爷本人。
王爷的隐疾日益沉重。那个需要杀人见血才能重振雄风的噩梦,已从隐秘的癖好演变为无法遏制的渴求。起初,媚娘尚能将其控制在密室内,以死囚或敌谍作为牺牲,勉强维系着局面的平衡。
媚娘当然知道李欢儿的存在,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娈童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孩子独自呆在钟琉王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李欢儿没有智力可言,他所思所为都不过是为了取悦主子,这些媚娘都清楚。据媚娘得到的情报,杀人的命令居然都是李欢儿下达的,他似乎是王爷邪念所滋养出的一个怪物,越来越失去控制。
取这个小人物的命如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,但媚娘知道,李欢儿的背后是钟琉王爷本人。
杀人已经成为了一种变态的乐趣,王爷如今早已不再满足于此。他沉迷于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扮演主宰生死的判官,甚至不惜亲自策划或暗示手下,将死亡阴影笼罩整个金陵城。金陵的连续杀人事件已经已从坊间怪谈升级为震动江南的恐怖阴云。
一时间,一个名为“黑山虎”的神秘组织名号,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。朱、谢、潘、王四大家族的年轻继承人接连遭遇精准而残忍的暗杀,使得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人人自危,根基动摇。这已远非简单的坊间怪谈,而是演变成了震动江南的恐怖阴云。
恐怖气氛席卷全城,昔日繁华的街市,如今白天店铺门窗半掩,交易寥落;太阳刚落山,街上便罕见人迹,官府被迫实行严厉的宵禁,唯有更夫与巡逻兵士的脚步声,以及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凄厉惨叫,打破死寂。
整座金陵城,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笼,空气中弥漫着惊惶与猜忌。
“黑山虎”行凶手段之残忍,行事风格之张扬,完全超出了江湖仇杀的范畴,其背后仿佛有一股不受制约的疯狂力量在推动。
行凶者手段之残忍,行事之张扬,令地方官府再也无法装聋作哑。
关于连环暗杀案以及城中诡异氛围的卷宗与密报,正如雪片般飞向长安,惊动了朝廷。各方都清楚,派遣钦差大臣与精锐铁骑前来彻查,已是箭在弦上。朝廷的钦差与铁骑,注定不期将至。
“飞刀门”本是媚娘精心培育,预备在关键时刻弃车保帅的棋子。如今,时机未至,却要被迫提前抛出,去掩盖王爷肆意妄为留下的血渍。这无异于自断臂膀,打乱了全盘节奏,让媚娘陷入极度的被动。
媚娘曾试图挽回。深夜的书房里,她屏退左右,言辞恳切:“王爷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此刻收敛,尚可转圜。待到长安的目光真正聚焦于此,我们多年的心血恐将毁于一旦!”
然而,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昔日那个胸怀天下的枭雄。烛光下,王爷的眼眸布满血丝,情绪敏感而暴躁。他猛地挥手扫落案上茶盏,碎裂声刺耳惊心。
“忍?又是忍!媚娘,你永远在叫本王忍!”他低吼道,声音里混杂着痛苦与狂狷,“你根本不懂!唯有温热的血,才能证明本王还活着,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的男人!你口口声声的霸业,若连这点痛快都不能给,我要它何用!”
他指责媚娘不能理解他的痛苦,而媚娘则痛心于他的失控与短视。杀人带来的恶劣后果已无法轻松善后,更引发了这对权力伴侣之间最根本的冲突:一方追求的是秩序、谋略与长远的皇图霸业;另一方却已沉溺于病态的即时宣泄与权力幻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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