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萍自从跟随世雄学习侦案技术以来,就一直住在詹府。十天半月也回家一趟,无非是给大哥大嫂、母亲请安罢了。
青萍的未婚夫尤公子的父母几次写信催他回湖州,他来金陵几个月了,早该回去了,可他不放心青萍,青萍不知怎么了,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,所以尤公子一直拖着没回去。
这日青萍正在跟仁杰研读那本《解剖要略》,仁杰问道:“以前人都说心是人身体的首要,心若崩坏,人就立刻死了。现在方师爷说,大脑才是身体首脑,大脑如果坏死,其他机能即使在,人也不能活着。到底心是第一位,还是大脑呢?”
青萍道:“方都尉是师父的师父,教了五个厉害的徒弟,侦案无数,他特意把这个写下来,肯定有他的实证经验。”
仁杰道:“总该用实验验证一下才好。”
青萍道:“这个可不好验证,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例子呢?人可不比兔子。”
前面为了学习《解剖要略》,两个人解剖了很多只兔子。可要验证大脑和心脏的功能,在没有现代仪器辅助的情况下,最起码需要语言佐证才算靠谱,可兔子不会说话,这下二人可犯了难。
正在想折,王家突然有人来报:尤公子失踪了!青萍皱了眉头,“他又闹什么幺蛾子?”
来人偷偷跟王大叶说了几句话,大叶吓了一跳,急报给青萍道:“大公子说,请小姐回家商议,因为尤公子留了遗书,说要自尽。”
青萍也吃了一惊,忙道:“遗书何在?”
来人是王大公子的心腹,此刻压低了声音道:“遗书在大公子手上,怕尤公子真的有个好歹,不敢拿出来示人。主要怕尤家找麻烦。”
青萍扶着额头叹气,“大叶你说,尤公子他真的会去自杀吗?”
大叶想了想,问报信的人道:“最近咱们府里可有怠慢尤公子吗?”
来人道:“不曾!大公子每日都去找尤公子叙话,他昨日还好端端的。”
大叶道:“哼!这个尤公子就是个作精,他是看小姐多日不理会他,心里慌了,才以自杀为借口来找存在感——跟个娘儿们似的,真让人看不起!”
青萍的表情显然是十分赞同大叶的话,可却不能像大叶说得那般痛快,又叹了口气,道:“那也得去找啊,不仅要找,还得大张旗鼓地找,这样方对得起尤公子的这番折腾。”
说着,起身去报告世雄,“师父,眼下咱们又来生意了。”
世雄点头,“谁家有事?”
青萍道:“就是我家”。遂将尤公子写了遗书,要自尽一事告知世雄知晓。
仁杰道:“这是一个练习寻人的好机会,师父,咱们应了这个活计吧。”
子龙道:“大公子也没让咱们掺和,青萍,你会不会自作主张了?”
青萍道:“你信我的,大哥没亲自来,是因为他想息事宁人,也把事情想简单了。你想,若尤公子此番真的出了事,我们却没有认真寻找,可如何是好?咱们侦案天团出马,正是我王家重视这件事的铁证,相信我,这趟生意稳赚不赔。”
世雄道:“自从青萍来了,我侦案的本事就当生意做了,倒也风生水起,兴隆得很。得!就信青萍的吧。”
子龙道:“师父,如今你有了一个能帮你拉生意的徒弟,我这个大徒弟是不是都要靠边站了?”
世雄道:“哎~可不能这么说,你还是为师的首徒,这一点是不会变的。”
青萍和仁杰翻白眼道:“撒娇卖萌好手段,年纪比我们大,来得比我们早,还在师父面前吃这种干醋!”
于是四人一同来到王家,王大公子一见面就拍着额头道:“我也是糊涂了,怎么倒把詹都尉你给忘了!幸亏妹妹机灵,否则尤公子真有个好歹,我王家可怎么跟尤家交代呢!”
王大公子将尤公子的“遗书”奉上,只见上面潦草地写道:“自觉跟青萍的亲事要黄,青萍每日不着家,也不把我这个未婚夫婿放在心上,既然这样,不如一死。王公子不要寻我,就让我一个人去投紫金山的玄武湖吧。”
世雄放下信,又气又想笑,方才明白王大叶何以那么肯定尤公子不是真寻死,而是作妖——哪有人真的想死,把投湖的地点都清清楚楚地写上去的。
仁杰嘟了嘴道:“写得这样明白,找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,早知道不来了。”
世雄道:“玄武湖大,现在天色晚了,找他还是需要费些功夫,仁杰,你跟我一道,找一找尤公子的足迹吧。”
于是四人分两组,世雄、仁杰一组;子龙和青萍一组。
虽说分了两组,还各带了王家的仆人若干人,浩浩荡荡就往玄武湖而去。
先到了紫金山,天色渐暗,青萍的脚突然受了伤,行动不得,子龙只好陪她在原地等待。其他人继续寻找尤公子。
暮色渐浓,紫金山的林间透出几分凉意。青萍坐在一块青石上,轻轻揉着脚踝,望着远处搜寻的火把队伍,忽然低声道:“子龙师兄,你说人为什么总被往事所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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