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一看——完全是自己想得太美。
观塘那边剩下的小弟本就一盘散沙,平日里也没啥配合,开枪都跟瞎打一样,几个人对着一个目标猛扫,漏网之鱼多得是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大伙儿毫无章法,乱成一团,结果东星那批人居然全数突围而去。
不过好在江义豪交给伊健的任务,只是让他来协助守住观塘堂口。
眼下他干掉了五百个东星小弟,也算没辜负上头的交代。
此刻,灰狗在一名手下引领下,匆匆赶到了屯门赌档的后巷。
只见那原本该是后门的地方,如今已被一整面水泥墙封死。
墙上的水泥斑驳陈旧,明显已糊了好些年头,
绝非最近才动工。
灰狗蹲下身,仔细比对墙面与周围水泥的颜色差异,心中已然了然——这堵墙,恐怕就是唯一的生路了。
“来人!”
“马上给我把这后墙砸开!”
……
“来人!把这后墙给我凿穿!”
随着灰狗一声怒喝,几个小弟立刻扛着大小铁锤冲了过来。
灰狗瞥了眼他们手中的家伙,眉头一皱:“就只有这些工具?”
众人摇头。
“大佬,铁锤已经是最好的了……”
“别的我们真搞不到啊!”
见状,灰狗只能无奈叹气。
“那就赶紧动手,越快越好!”
“我再想想别的辙。”
他心头焦灼。
五分钟?根本不够。
靠人力用锤子砸穿这堵厚墙,至少得十五分钟。
可外头肥波那帮人,怎么可能等他这么久?
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,灰狗的心跳越来越急。
眼看还剩不到一分钟,再不动手,对方就要点火烧场了。
可要是现在带人往外冲——那就是送人头,杀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就算能把门口的东星小弟全灭了,洪兴这边也得折损大半。
这结果,灰狗绝不能接受。
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,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。
“东星,你们不是狠吗?那老子就跟你们玩命!”
灰狗眼神骤冷,杀意涌动。
他决定——自己出去诈降!
只要他露面“投降”,东星一时半刻绝不会立刻放火烧场。
这就为后墙破拆争取了宝贵时间。
一旦墙被砸开,弟兄们从后巷撤离,还有翻盘的机会。
唯一的变数,是他自己能撑多久。
灰狗清楚得很——他这一出去,等于把命交到东星手里。
对方若真下死手,恐怕他还来不及看到兄弟们脱困,就已经横尸当场。
但比起自己的性命,眼前这两千个洪兴兄弟的安危显然更重要。
为了少死人,他愿意赌上这条命。
他把自己的计划低声告诉手下,众小弟一听,顿时炸了锅。
“大佬!不行啊!”
“你不能去送死!”
“我们宁愿拼光,也不能让你一个人顶上去!”
“对!大不了一起死,绝不退!”
听着兄弟们七嘴八舌地喊着,灰狗嘴角轻轻扬起,眼中掠过一丝暖意。
“好了,你们别愣着了,赶紧动工!”
“快点把墙拆开,才能早点出来救我!”
“这事儿我说了算,不会再改了!”
话音落下。
灰狗在一群兄弟注视下,迈开步子,头也不回地朝赌厅门外走去。
“大佬……”
洪兴的小弟们个个神色复杂。
此刻,灰狗的身影在他们心里,早已盖过了昔日的恐龙。
想到这儿,他们手里的动作愈发卖力起来。
灰狗走出大门,迎面就是东星上百人手中对准他的冲锋枪口。
肥波万万没料到,竟只有他一人走出来。
冷笑一声,举起枪对准灰狗。
“灰狗,你这条疯狗,一个人跑出来想耍什么花样?”
“我之前说的可是——全部人一块滚出来!”
“你现在就敢独自现身?那里面那些人,一个都别想活命!”
面对质问,灰狗缓缓抬头,目光如刀直刺肥波。
肥波心头一颤,但仍强撑镇定,死死盯着对方不放。
“肥波啊,”灰狗苦笑一下,语气满是无奈,“我才接手屯门堂口没多久,底下那帮混账根本不受我管!”
“早就受够他们处处挤兑我!”
“现在,我自个儿出来投诚啦!”
“赌厅里那群废物怎么处置,随你高兴!”
“只要你留我一条命——别的,我都无所谓!”
这话一出,肥波心头猛地一震。
他没想到,洪兴内部竟有裂痕。
可细品灰狗所言,又并非全无道理。
为了取信于人,灰狗干脆大声道:“屯门的恐龙和生藩,都是我亲手干掉的!”
“这事被他们旧部查到了风声。”
“我现在在洪兴,已经没立足之地了!”
“肥波,不如让我入伙东星,如何?”
肥波一怔。
若刚才还有三分怀疑,此刻疑虑已消去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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