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度快了可以化为破坏力,也更容易打中,然后形成压制。
不过,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还是看看幻丹到底有哪些基本功用。
他松开手,白色元罡枪散掉,闭目仰天朝月放空自己。
手臂中的幻丹便回到了身体内,随之扩散全身,消失于无。
但并非真的消失,而是与铺散匀于全身。
这时许平阳一呼一吸之间,空中的气与水纷纷没入身体,经由幻丹后,气化为热,与水一同涌入全身。
身体竟罕见地有了一种既空又盈的感觉。
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,且不饿。
水与热荡涤全身,再一次将体内杂秽分泌出来。
“真的能餐风饮露?”
他有些愕然,没想到幻丹的功效竟然这么强大。
不过他很快就发现,这应该是一个“陷阱”。
人体所需的东西有三样,水,热量,营养。
幻丹可以通过身体运转,将水汽吸入体内,也能将气吸入体内化为热量释放出来,可身体运转必然会有损耗,这种损耗身体在自我维护的时候,就需要消耗营养,没有营养持续损耗,人会瘦成皮包骨、大头娃。
不过,幻丹有一个特点,可以补全。
那就是吸入体内的气,可以经由幻丹存留,巩固在体内。
这样,身体不光有源源不断的热涌出,气还可以充盈身体,让体格看起来健硕,丰神俊朗,久而久之,身体就会失去血色,变得苍白。
但因为幻丹的缘故,人并不会死。
且在幻丹支撑下,身体仍旧会变得十分有力,以及更加轻盈。
可这一切必然是虚的,是假的,是陷阱,反人类。
人体本身就是应运天地而生,符合天地规律。
修炼丹道,只是人在开发身体,把这种体内的天地规律发掘到极致。
像沉溺于幻丹这“餐风饮露”效果,能把人变得人不人,鬼不鬼的,看着身体轻盈坚固力大无穷,其实和夜叉有多大区别?
一旦死了,直接成粉末,都不给个尸体抢救一下。
这是在自断生机。
那这么修炼还不如灵修。
“幻丹……终究只是幻丹……并非真丹……”
转身,看着一脸呆滞的楼兰小丫头,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,回到屋子里沉下心,幻丹顿时聚于体内安宁缓慢运转,他脚也总算落地了。
踩着上自己心爱的塑料拖鞋,手指指向脚盆,一卷一挑朝外一指。
脚盆中的洗脚水顿时旋转,化为一道射流,扑在了屋外地面上。
又抬手一挥,风骤起,卷着脚盆挂回原位。
踩着拖鞋回到书桌前,一如往常开始写东西画符。
楼兰则在回过神后,继续去厨房收拾残余。
“咦?”画符时,他发现细微运转幻丹,可以控制毛笔的笔尖蓄墨。
这般情况下,他就可以更加精准地控制画符了,品质可以更高更稳定。
不过他很快摇摇头,放弃了这想法。
符箓之道,本就是以凡人之躯,通过努力来撬动天地之力的手段。
用丹修的便利来搞这种事,发心不正,歪门邪道。
所以他还是用了最原始的血肉之躯,来进行刻画,不断精进自己在画符时,那一分一毫的精准控制力,这才能让自己真正纯粹,登峰造极。
丹息扫过天地,同时扫掉天上阴云与地上雾霭。
于是,天上的月光撒下,正好照满了揭开雾气后的渎河。
整条渎河波光粼粼,白色画舫静静停着。
在画舫二层上,一道白色身影盘膝而坐,五心朝天,突然睁开了眼。
“无有阴阳,无有水火,好纯粹清正的丹息……欧太公,徐九,两位深夜到访,不知所为何事。”
蔺郭羽目光看向前方,只见画舫前的河面上站着两人。
一人黑乎乎的老实人面孔,手腕系着红绳,腰间别着锤子。
另一人则是粗布素衣,黑布腰带缠着,满头白发用粗钗绾着,浓厚白眉白须,看着简练、老道、有力。
他朝前恭敬作揖一拜道:“闻蔺娘娘超脱解困,晚辈徐九特来恭贺。”
闻言,蔺郭羽身形自二层消失,从画舫一层走出,来到船头。
那黑汉子龇牙笑道:“蔺丫头,不请我俩上来坐坐嘛。”
蔺郭羽平静地看着他道:“欧太公,我受点拨得以雷洗身,经历剥皮、剜肉、抽筋、挫骨、撕心、裂肺、断肝肠之苦,方才将先前所造业债消去,将所造满船杀孽超度,这才究竟涅盘,脱胎换骨。眼下这船,可不是先前那血肉为色骨为形的魔窟孽障,乃是我身躯所化,恕不能从命。”
“啊……原来是这样,早说嘛,嗐,我这冒失了不是。”黑汉子欧太公连忙不好意思摆手:“蔺丫头,你这一脱困,可是鱼入大海啊。真是羡煞我也,我虽身为这渎河水神,却终究不过一水鬼罢了。若非受香火供奉,又受敕封,有个正名正位,其实也和那几个差不多。水鬼都是地缚灵,苦啊。我比那几个货色,也就多个庙能够走动,别地还是去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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