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繇的车驾消失在了地平线上。
他这次回去,带去的消息足以让整个许都天翻地覆。
“国富民强,兵甲精锐。”
呵,这八个字,比任何弹劾都致命,足够让曹操睡不着觉了。
一个睡不着觉的君主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“太守,钟大人这一回去,丞相那边……”许定站在我身后,满脸都是担忧。他亲眼看到钟繇从震惊到麻木,最后变成恐惧,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“丞相会怕,”我淡淡的说,“但他现在还不敢动我。”
“因为我对他还有用,而且是没人能替代的用处。”
我转过身,看向郡守府库房的方向。
“但光有用还不够。恐惧就像一头饿兽,你得时常喂它点好处,它才不会扑上来咬死你。”
“我得送一份大礼给丞相。一份他没办法拒绝的大礼,既能向全天下展示我的忠诚,也能展示我的价值。”
我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。
“一份金灿灿的枷锁。”
……
十天后。
武威城东门出现了一副罕见的景象。
一支望不到头的车队,像一条长龙,从城里缓缓的蜿蜒出来。
许定站在我旁边,看着眼前的场面,心疼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搐。
“太守……真……真的要送这么多?”
我没回答他,只是安静的看着。
走在最前面的,是三千匹神骏的西域战马。
它们毛色油亮,肌肉结实,口鼻里喷着白色的热气。每一匹都是从数万匹马里挑出来的,足以让任何骑兵将领眼红的宝马。三千匹宝马汇成的队伍,光是那气势就足够吓人。
跟在马队后面的,是一百辆沉重的四轮大车。
车上装着一千套崭新的武威钢重甲。甲片泛着乌光,从头到脚防护的严严实实,阳光照在上面,反射出渗人的寒光。这些甲胄,不只是防具,更是我武威工业实力的体现。
许定知道,这一千套甲胄,足以武装起一支所向披靡的重步兵。
而现在,它们就要被当成贡品,送给曹操。
但这还不是全部。
在甲胄车队后面,是整整两百辆大车。
这些车上装的不是兵器,而是金子,码放整齐的金砖。
十万两黄金!
金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,让人睁不开眼。
最后还有五百车粮食,以及数不清的西域特产,宝石香料堆成山,还有各种珍贵的毛皮。
“太守,这……这是我们一半的家底了啊!”许定终于忍不住了,压低声音吼道,“我们辛辛苦苦,又是炼钢又是通商,好不容易攒下这点……就这么白白送人了?”
“白白送人?”我瞥了他一眼,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。
“我送的不是金子和盔甲,是打给全天下看的广告。”
我的目光越过这支庞大的队伍,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许都,看到了那个坐在权力顶端,正对我疑神疑鬼的老狐狸。
“我送得越多,曹操就越高兴,因为这代表我的臣服。”
“我送得越贵重,天下诸侯就越害怕,因为这代表我的实力。”
“我送得越张扬,曹操就越离不开我,他需要我这个能不断给他钱粮军备的藩王,来支撑他统一天下的野心。”
“许定,你要记住,钱如果换不来权,就是一堆石头。权如果带不来更大的好处,也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这支车队,就是我投向天下棋盘的一块巨石。它激起的涟漪,会比我们付出的这点黄金,有价值一百倍。”
我拍了拍负责押送的亲信队率的肩膀。
“记住,这一路上,要慢,要张扬。”
“遇到关卡,不用躲。遇到地方官,要主动拿出丞相的文书。”
“让所有人都看清楚,我诸葛瑾瑜,是如何忠心耿耿的,为丞相效力的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这支被后世称为“黄金长龙”的贡品车队,开始了它注定要震动天下的旅程。
这支车队,就是一场赤裸裸的炫富。
从凉州到关中,再到中原腹地,它所到之处,无不引起巨大的震动。
沿途的郡县官员接到通报,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贡品押运,可当他们亲眼看到那绵延十里的车队时,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。
一个郡守,看着那三千匹膘肥体壮的战马,面色惨白。他治理的郡一年下来,能搜罗到的战马也不过百匹,而且大多瘦弱不堪。
一个都尉,壮着胆子请求摸一下那些武威钢甲胄。当冰冷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时,他喃喃自语:“我手下的弟兄,要是有这身甲,还怕什么强敌?”
更多的人,是被那两百车黄金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。
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。一个郡一年的税收,可能都不到一车黄金的价值。
消息像插上了翅膀,比车队的速度快了十倍,传向了许都。
“听说了吗?武威太守诸葛瑾瑜,给丞相献礼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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