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翠兰搬着条塑料凳子蹲在村口老槐树下,手里攥着半块啃剩的馒头,唾沫星子随着说话声乱飞:“你们是没见着!苏念真那天回来,穿的都是名牌,手里拎着的包比咱们一年生活费都贵!”
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大妈赶紧凑上前:“真的假的?她这是认回亲生爹妈,发达了?”
“可不是嘛!”王翠兰把馒头往凳子上一搁,拍着大腿叹气,“我亲眼看见她跟李秀莲吵架,说‘以后我是林家人,跟你们苏家没关系了’,还说要把李秀莲赶出去,怕穷妈丢她的脸!”
“造孽啊!”隔壁的张大妈立马接口,“李秀莲把她养这么大,打三份工供她读书,她倒好,一发达就忘本!”
“我早就说她不是好东西!”王翠兰压低声音,故作神秘,“上次她偷林家项链被抓,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帮她求情,她早蹲大牢了!现在倒好,翅膀硬了,连我这个嫂子都不放在眼里了,更别说老母亲了!”
这些话像长了翅膀,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苏家坳。有几个跟李秀莲不对付的妇人,直接拎着锄头就往苏家走,远远就开始骂:“苏念真你个白眼狼!给我出来!”
李秀莲正在院子里晒衣服,听见骂声吓得手一抖,衣架掉在地上。林曼薇刚扫完地,赶紧跑过来扶她:“李阿姨,别害怕,我去开门看看。”
门刚拉开一条缝,就被人一脚踹开。张大妈举着锄头指着院子里:“苏念真呢?让她滚出来!忘恩负义的东西,敢赶你妈走,我们今天就替苏家坳教训教训你!”
院子里很快围满了人,七嘴八舌地骂着,有人还往院子里扔烂菜叶。李秀莲急得眼泪直流,拉着张大妈的胳膊解释:“不是这样的!念真没有要赶我走,她对我好着呢!”
“你别替她瞒了!”王翠兰不知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,假惺惺地擦着眼泪,“妈,你就是太老实了,被她欺负了还帮她说话。昨天我去给你送鸡蛋,明明听见她跟那个律师说‘等拿到林家财产,就把老东西送到养老院’!”
“我没有!”李秀莲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王翠兰,“你昨天根本没来过!你撒谎!”
“我撒谎?”王翠兰从口袋里掏出个空鸡蛋壳,“这就是证据!我送的鸡蛋被她扔了,壳还在这儿呢!”
围观的人更激动了,有人已经开始砸院子里的花盆。林曼薇站在李秀莲身后,偷偷拿出手机录像,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,这出戏,正是她昨天偷偷给王翠兰通风报信,撺掇着演的。
就在这时,村口传来汽车喇叭声。苏念真开着陈宇泽借她的车回来,刚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,妈妈被人围在中间,头发都乱了。她猛地推开车门冲过去,一把将李秀莲护在身后:“住手!你们在干什么?”
“哟,正主回来了!”王翠兰抱着胳膊站出来,阴阳怪气地说,“苏大千金,你可算回来了,快给你妈说说,是不是要把她赶去养老院啊?”
苏念真扫了眼满地的烂菜叶和碎花盆,目光落在王翠兰身上,眼神冷得像冰:“我什么时候说要赶我妈走了?王翠兰,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!”
“我血口喷人?”王翠兰往地上一指,“大家都听见了!你认回富家爹妈就嫌弃穷妈,还说跟苏家没关系了!你敢说不是?”
“我敢说!”苏念真从包里掏出两份文件,“啪”地拍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,“这是亲子鉴定报告,我确实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,但我从来没说过要跟我妈断绝关系!”
她拿起另一份文件,展开给众人看:“这是林建国跟我的谈话录音,他说给我二十万让我不要认亲,我当场就拒绝了!我说‘我妈李秀莲养我二十三年,比亲生父母还亲,我不可能丢下她’!”
苏念真按下手机播放键,林建国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:“只要你不对外说身份,我给你20万,再给你找份工作。”紧接着是苏念真的声音:“我不要你的钱,我只要你承认我的身份,并且对我妈好,否则我跟你没完!”
围观的人都安静了,张大妈凑过去看了眼亲子鉴定报告,又看了看苏念真,挠了挠头:“念真,那王翠兰说你要赶你妈走……”
“她在撒谎!”苏念真转向王翠兰,“你昨天根本没来过我家,更别说送鸡蛋了。你手里的鸡蛋壳,是你自己从菜市场捡的吧?还有上次我被抓,明明是你跟林曼薇合谋栽赃我偷项链,怎么就变成你帮我求情了?”
王翠兰的脸一下子白了,后退两步: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“我胡说?”苏念真拿出另一个手机,点开一段视频,“这是派出所的监控录像,清清楚楚拍着你从林曼薇手里接过项链,偷偷放进我包里。要我把这段视频发到村群里,让大家都看看吗?”
视频里的画面虽然模糊,但能清楚辨认出王翠兰和林曼薇的身影。围观的人瞬间炸了,指着王翠兰骂:“原来是你在撒谎!怪不得我刚才看你说话眼神躲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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