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真将文件拍在办公桌上时,超市门口的狼藉已被保洁清理干净,散落的纸牌被保安收在垃圾桶里,边角还沾着刘梅泼的矿泉水印。
“苏总,派出所那边来电话,说刘梅哭着认错,加上没造成实际损失,批评教育后就让她走了。”小张拿着手机进来,语气里满是担忧,“要不要让保安队再加点人手?”
苏念真捏了捏眉心,刚要开口,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。屏幕上跳着“陈宇泽”三个字,她接起的瞬间,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争执声。
“你放开!这是我表姐家,我拿点东西怎么了?”刘梅的尖叫刺破听筒,紧接着是陈宇泽沉稳的声音:“念真,你赶紧回来,刘梅在咱们家翻东西。”
苏念真抓起包就往外冲,高跟鞋踩在超市地砖上发出急促的声响。她脑子里瞬间闪过陈念苏的笑脸,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,幸好今天是工作日,女儿在幼儿园,不然真不知道刘梅会做出什么事。
家门没锁,虚掩着留了道缝。苏念真推开门时,正看到陈宇泽攥着刘梅的手腕,刘梅另一只手死死捏着条金项链,链身还缠着几根她的头发。
“刘梅!”苏念真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刘梅看到她,挣扎得更凶了:“姑开门让我进来的!她说看我可怜,让我来拿点换洗衣物!谁知道你们家这么多值钱东西,这条项链放着也是放着,给我怎么了?”
厨房门“吱呀”开了,李秀莲端着洗菜盆出来,脸色发白:“我……我以为她真的知道错了,就给她开了门,转身去厨房接水,回头就看不到她人了。”
“姑你别帮她说话!”刘梅急着甩锅,“是你说苏念真不在乎这点小钱,让我随便拿点当补偿的!”
李秀莲手里的洗菜盆“哐当”砸在水池里,水花溅了一地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?我只说让你拿自己的行李,你怎么能偷念真的项链!”
陈宇泽松开刘梅的手腕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按了播放键。刘梅和一个女人的通话声清晰地传出来:“妈你放心,我刚才在派出所装可怜,他们就放我回来了。苏念真家没人,我趁机溜进去,肯定能翻到值钱的东西,那条金项链我盯好久了,拿到手就去卖了换钱!”
录音里还夹杂着刘梅的得意笑:“她不是厉害吗?等我把项链卖了,看她去哪找!到时候再跟村里人说,是她自愿给我的,谁能说我偷?”
刘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伸手就要抢手机:“你偷听我打电话!你这是侵犯隐私!”
陈宇泽侧身躲开,将手机揣回口袋:“你私闯民宅偷东西,我录下证据算正当防卫。刚才已经报了警,警察应该快到了。”
“别报警!”刘梅慌了,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跪,“念真,表姐,我错了!我就是一时糊涂,家里孩子等着交学费,我实在没办法才想拿项链去周转的!等我有钱了就给你送回来!”
苏念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:“你儿子的学费,上周你妈刚给你打了五千,不够吗?还是说,那五千被你拿去打麻将输光了?”
这话戳中了刘梅的痛处,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林浩宇给村里打电话时,你妈跟他哭诉的。”苏念真弯腰捡起地上的项链,指尖擦过链扣上的小钻,“这条项链是宇泽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,你想拿去卖,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花这笔钱。”
李秀莲走到苏念真身边,声音里满是愧疚:“念真,是我识人不清,以后再也不会让她进咱们家大门了。”
“姑!你怎么帮外人说话!”刘梅急得跳起来,“我是你亲侄女啊!她苏念真就是个养女,你居然帮她不帮我!”
“养女怎么了?”李秀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“念真从小就懂事,我生病时她端屎端尿,你呢?除了来要钱,你什么时候管过我?上次我摔了腿,给你打电话,你说打麻将走不开,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我侄女!”
刘梅被怼得说不出话,索性又耍起了无赖,往地上一坐:“我不管!今天你们要么让我把项链拿走,要么就给我两万块钱!不然我就躺在这不走,等警察来了,我就说你们虐待亲戚!”
苏念真没跟她废话,转身走进卧室,拎出一个鼓鼓的蛇皮袋,那是刘梅上次带来的行李,还没来得及拿走。她将蛇皮袋扔在刘梅面前,拉链一拉,里面的旧衣服和破袜子散了一地。
“你的东西,现在就收拾走。”苏念真指着门口,“要么自己走,要么等警察来带你走。偷东西加上诬告,够你拘留半个月的。”
刘梅看着地上的行李,又想起刚才录音里的内容,知道这次再撒泼也没用。她爬起来,狠狠瞪了苏念真一眼,蹲下身胡乱地往袋子里塞衣服:“苏念真,你给我记着!你这么对亲戚,迟早会遭报应的!”
“报应轮不到你来说。”苏念真抱着胳膊,“倒是你,偷东西的事要是传到你儿子学校,你觉得他同学会怎么看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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