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,却仍有顾虑:“扶苏……他真能信守承诺?不会降罪于我吗?”
“陛下放心!”后胜连忙道,“秦军此前对待代王嘉、燕王喜,皆未加害,只是迁往咸阳安置;且扶苏公子素来仁厚,此次伐齐一路安抚百姓,从未滥杀,定不会失信于陛下。若陛下不信,臣愿作为使者,明日去秦军大营谈判,当面确认承诺!”
齐王犹豫片刻,终于点头:“好!便依丞相所言,明日你去秦军大营,务必问清:朕的万户侯之位、百姓的安危、大臣的官职,皆需白纸黑字写清楚,方可归降!”
当晚,后胜的亲信便悄悄溜出临淄城,来到秦军大营,将齐王的条件与后胜的请求禀报给扶苏。亲信递上后胜的私信,信中除了说明齐王的顾虑,还隐晦地提及自己的“好处”——希望能获得临淄城外百里的良田,以及继续掌管齐国与西域的香料贸易。
扶苏看完信,笑着对身旁的参军道:“后胜果然贪心,不过这贪心正好为咱们所用。回复他:明日巳时,让他亲自来秦军大营谈判,他想要的良田与贸易权,只要劝降成功,皆可应允;齐王的万户侯承诺,也会写进降书,加盖大秦相印,绝无反悔。”
亲信连忙点头,连夜返回临淄城复命。李信站在一旁,看着扶苏胸有成竹的模样,笑道:“公子这一招‘以利诱之’,真是把后胜拿捏得死死的!明日他一来,临淄归降便成定局了。”
“后胜是齐国的‘蛀虫’,却也是咱们破城的‘钥匙’。”扶苏望着临淄城内渐渐熄灭的灯火,“明日谈判,不仅要定下降降条款,还要让后胜协助咱们接管临淄——清点粮草、安抚百姓、收缴兵器,这些都需要他这个‘老齐国相’出面,才能少些波折。”
次日清晨,临淄城西城门缓缓打开,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出,后胜身着紫色相袍,坐在车内,身后跟着两名捧着礼器的侍从。马车行至秦军大营外,后胜下车,望着营内整齐排列的秦军士兵、威风凛凛的回回炮,以及远处飘扬的“扶”字将旗,心中不由得一凛——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,秦军的实力远非齐国所能抗衡,自己的选择没有错。
“齐相后胜,求见大秦长公子扶苏!”后胜整理了一下衣袍,对着大营内高声喊道。
营门缓缓打开,扶苏身着银白色铠甲,在李信与几名将领的簇拥下走出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:“后相不必多礼,一路辛苦。请随我入营,咱们好好谈谈临淄归降之事。”
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营外的淄水静静流淌,临淄城内的气氛渐渐缓和——一场不流血的胜利,即将在这座百年都城上演;而大秦一统六国的伟业,也将随着临淄的归降,迎来最后的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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