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公元七年十月十三夜,丑时三刻,西线的鄂尔浑河畔,风雪与火光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图景。苏角率领着携带冒顿首级的死士刚撤出鹰帐百丈远,身后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怒吼声——五百余名匈奴护卫从单于庭的各个帐篷后窜出,黑色皮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,手中的弯刀挥舞着,如潮水般朝着鹰帐区域涌来。这些护卫本是分散驻守在王庭各处的预备队,虽不及之前调走的精锐,却也是常年征战的老兵,此刻见主帐遇袭、火光冲天,个个红着眼眶,恨不得将入侵者碎尸万段。
“将军,匈奴人追上来了!”一名止戈卫回头望了一眼,声音带着急促,“至少五百人,离我们不远了!”
苏角忍着左肩的剧痛,紧了紧腰间装着首级的皮囊,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马厩——那是单于庭存放战马的地方,拴着近百匹健壮的战马,此刻正被火光惊扰,不安地刨着蹄子。“烧马厩!”苏角当机立断,对身边两名死士下令,“用燃烧弹,把马厩烧了,让战马受惊,挡住他们!”
两名死士立刻从怀中摸出陶制燃烧弹,点燃引火绳——引火绳“滋滋”燃烧,冒出火星,他们用力将燃烧弹甩向马厩。“轰!”燃烧弹落在马厩的干草堆上,酒精与硫磺混合物瞬间燃起大火,火焰顺着干草蔓延,很快便将整个马厩吞没。战马受惊,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,有的挣断缰绳,扬起前蹄撞向围栏;有的疯了般冲出马厩,朝着匈奴护卫的方向狂奔。
“让开!都给我让开!”匈奴护卫们被冲来的战马撞得人仰马翻,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。有的护卫被战马踩中脚踝,疼得惨叫;有的为了躲避战马,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,挥舞着弯刀驱赶受惊的牲畜。混乱中,苏角率领的死士趁机加快脚步,朝着鄂尔浑河冰洞的方向撤退,与身后的追兵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就在苏角和赵佗率队撤退的同时,之前跟随赵佗的两百名接应部队已骑着从契骨部借来的战马,在鹰帐南侧的土坡上列好了阵型。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改良诸葛连弩,箭囊里装满了裹着麻布的弩箭,马鞍旁还挂着备用箭袋——这是他们为阻击追兵特意准备的“箭雨阵”。
匈奴人冲过来了!”一名士兵高声喊道,手指向混乱中重新集结的匈奴护卫。
这时和队伍汇合的赵佗眉头紧锁,目光锐利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影:“所有人听令!前排半蹲,后排站立,交替射击!目标——匈奴人的胸口、手臂,不许放空箭!”
“咻咻咻!”随着赵佗一声令下,第一排士兵同时扣动扳机,数十支弩箭带着破风的锐响,穿透风雪,精准命中冲在最前的匈奴护卫。一名匈奴人胸口中箭,闷哼一声倒在雪地上;另一名护卫的手臂被箭贯穿,弯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鲜血顺着箭杆滴落,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。
匈奴护卫却丝毫没有退缩。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,继续向前冲锋,有的甚至举起盾牌,试图挡住弩箭。“放箭!”赵佗再次下令,第二排士兵立刻补位射击,弩箭如雨点般落下,又放倒了数十名匈奴人。可匈奴人实在太多,两百人的箭雨虽能暂时压制,却无法彻底阻挡他们的脚步——很快,最前的匈奴护卫已冲到离战马不足三十步的地方,手中的弯刀几乎能劈到马腿。
“将军,匈奴人快冲过来了!我们的箭快用完了!”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,他的箭囊已空,正忙着从马鞍旁的备用箭袋里取箭。
赵佗深吸一口气,拔出腰间的环首刀:“所有人准备近战!记住,我们的任务是掩护苏将军撤退,哪怕战至最后一人,也不能让匈奴人过去!”士兵们齐声应诺,纷纷将诸葛连弩背在背上,握紧手中的弯刀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“嘭嘭嘭”的爆炸声,彩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将整个战场笼罩——那是李信的预备队放出的烟雾弹。
李信一直潜伏在土坡西侧的雪堆中,观察着战场的局势。当他看到赵佗的阻击部队即将陷入重围时,立刻下令释放烟雾弹:“把所有烟雾弹都扔出去!不用节省!”
二十余名预备队士兵立刻从怀中取出陶罐——这些陶罐里装着混合了红、黄、蓝三色粉末的硫磺与硝石,点燃引线扔了出去,落地后瞬间爆炸。士兵们用力将陶罐甩向匈奴护卫的方向,陶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,落地瞬间“嘭”地炸开,彩色粉末在风雪中迅速弥漫,形成一片浓密的烟雾。烟雾不仅挡住了匈奴人的视线,还带着刺鼻的硫磺味,呛得人忍不住咳嗽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什么东西?!”匈奴护卫们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弄得晕头转向,有的伸手揉着眼睛,有的捂着口鼻后退,原本凶猛的冲锋瞬间停滞。一名匈奴小队长试图指挥队伍冲出烟雾,却刚走两步就撞到了同伴,两人扭打在一起,反而让混乱更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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