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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尽高处,超越了“大千神界”概念,位于诸天万界真正顶点、一切规则与道法源流之所在的——圣界。
此处非言语可形容,非生灵可踏足。唯有成就“圣人”果位,超脱一切束缚,方能在此有一席之地。
一处仿佛由纯粹“秩序”、“理念”与“因果”构成的不可名状之境中,两道超越了“存在”本身形态的意念,正在交流。
其一,正是此前向玄善掷出那“平凡一剑”的圣人——秦霄。他的意念如同最冰冷的星辰,恒定、漠然,运转着无法揣度的宏大算计。
另一道,则是刚刚在混元界损失了一个重要分身、并因此锁定玄善大致方位的——邪神本体。它的意念充满了混乱、恶意与此刻压抑的愤怒。
“秦霄!”邪神的意念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质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,“你为何要出手‘帮’我?那一剑,只是打落她的记忆修为,却未取其性命,甚至保留了其肉身根本与一丝潜力!这算什么?!”
在邪神看来,秦霄那一剑,非但不是帮它报仇雪恨,反而像是在……保护玄善?只是用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,将她“暂时”移出了棋局。这让它感到不解,更感到一种被更高层次存在随意摆弄的屈辱与不安。
秦霄的意念毫无波澜,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:
“她太强了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,却让邪神的意念都为之一滞。
“强?”邪神不服,更感到荒谬,“她再强,也不过是下界一混沌神兽!如何能与圣人相比?你若真想除掉她,何须如此麻烦?”
“非是与我相比。”秦霄的意念依旧冰冷,“是与‘你’相比,与‘当前棋盘’相比。”
“她若保持全盛,凭其心性、实力、人脉(如上界光羽),再加上五界初步联通之势,你那个分身,以及你未来可能在下界投入的力量,将很难再掀起足够规模的‘乱局’。甚至,她可能反过来,以那五界为基,逐步清扫你在更低层面的影响力。”
“一个过于稳定、且有强力守护者坐镇的下界区域,不符合‘演化’的需求,也无法产生足够的……‘变量’与‘养分’。”
秦霄的意念中,透出一种俯瞰万界、视众生为棋子的绝对冷漠。
“世界,需要‘乱’。混乱孕育机遇,毁灭催生新生,善恶交织方能推动因果流转、纪元更迭。你,本是吾选中的,于下界散布混乱、制造‘磨砺’的棋子之一。”
“然,她成了阻碍。她的存在,让你这枚棋子的‘效用’大打折扣。”
“所以,吾出手,非为助你,亦非护她。只是将一块过于显眼、可能破坏棋盘平衡的‘石头’,暂时挪开,让她‘沉睡’一段时间。”
“至于保留其根本……”秦霄的意念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意味,“或许,未来的某个纪元,当她‘醒来’,一个经历了更深沉黑暗与混乱的世界,会需要她这样的‘变数’?亦或,她能在那混乱中,绽放出更璀璨的、可供‘收割’的光芒?未可知也。”
邪神沉默了片刻。它明白了。在圣人眼中,无论是它邪神,还是玄善,都只是推动更大棋局演变的“工具”或“变量”。秦霄出手,只是为了调整“工具”的强度,让“混乱”与“秩序”的博弈,能按照他预想的节奏和烈度进行下去。
“你要我……继续弄乱世界?”邪神的意念中带着一丝自嘲与冰冷。
“不错。”秦霄的意念毫无感情,“她既已‘沉睡’,下界暂无同等量级的存在制衡于你。此乃良机。”
“去罢。将你的怒火、你的不甘、你的邪欲,尽情倾泻。让战火燃烧更多世界,让恐惧吞噬更多生灵,让混乱的法则侵蚀更多秩序。唯有在极致的黑暗中,‘光’的价值才会被重新定义,新的‘英雄’与‘故事’才会诞生,纪元的气运才会剧烈流转……而这,正是吾等所需观摩与汲取的‘道韵’。”
邪神不再多言。它知道,在圣人面前,质问与愤怒毫无意义。它只是一枚更有用的棋子,而玄善,则是一枚被暂时“封存”的棋子。
但……棋子也有棋子的怒火和生存方式!
“好……很好!”邪神的意念中爆发出极致的恶意与毁灭冲动,“既然圣人要‘乱’,那本神……便让这诸天万界,乱个彻底!乱个痛快!”
交流结束。邪神本体的意念如同退潮般从圣界抽离。
下一刻,那盘踞在大千神界深渊中的、难以名状的庞大邪神本体,发出了无声却引动无数世界负面法则共振的咆哮!
它不再小心翼翼地渗透、潜伏、经营。愤怒、屈辱、以及一种被圣人当作“搅屎棍”的疯狂驱使着它,采取了最直接、最暴烈、也最消耗本源的报复与泄愤方式!
一道道凝练了它部分本源邪力与神念的“毁灭分身”,如同来自深渊的流星雨,从大千神界爆射而出,无视巨大的消耗与风险,强行突破层层界域壁垒,朝着其下辖的大千世界、中千世界、乃至防御最薄弱的小千世界,随机、无差别地降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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