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色星尘顺着矿洞裂缝往下落,砸在黑曜石矿脉上,碎成细屑。枯石星的风裹着矿石的冷意,吹得被囚赛亚人颈间的铁链“叮当”响——在这里,赛亚人的气息从不是拧成一股的绳,有的浸着血与矿灰,在枷锁里守着最后一点同胞情;有的却沾着海盗的酒气,把同族的痛苦当成垫脚石,好与坏的分野,比矿脉深处的裂痕更刺眼,也更伤人。
二十多个被囚的赛亚人里,三个“二等看守”格外扎眼。最高的鲁克穿着海盗给的黑色作战服,手臂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海盗标识,腰间别着雷德赏的能量拳套——他原是赛亚部落的战士,当年战斗时贪生怕死弃了队,被海盗抓住后,没挨三顿打就跪了,如今见了试图逃跑的同胞,会毫不犹豫地把人按在矿石堆上,能量拳砸得对方腿骨发响,嘴里还骂:“不知好歹的蠢货!跟着雷德大人有能量块吃,非要找死!”
矮胖的巴图则是被“好处”勾走了心,海盗许他不用挖矿,还能优先拿能量块,他便把“同胞”二字抛在脑后。每次分发食物,他都把最小、最硬的那块扔给老弱赛亚人,自己抱着大块能量块蹲在角落,嚼得满脸碎屑,听着海盗的哄笑,还会凑过去说几句同胞的坏话,换一口酒喝。
还有个叫米娅的女赛亚人,战斗力不算顶尖,却最会盯梢。同胞们凑在一起说句“想逃”,她转头就会跑去找洛克告状;像卡卡这样的小孩,藏起父亲留下的半块能量胶囊,也会被她搜出来,攥在手里去邀功,看着小孩红着眼眶哭,她眼里连半点波澜都没有——她要的从不是同胞情,只是海盗给的“安稳饭”。
可总有人没丢了赛亚人的骨头。卡卡的阿爸生前,每天都会把自己的能量块分一半给没力气的同胞,直到被洛克告发,死在雷德的能量枪下,手里还攥着给卡卡留的能量胶囊;强壮的戈林更甚,雷德曾亲自劝他投降,许他当“看守长”,他却梗着脖子骂回去,最后被锁在最重的能量枷锁里,每次见鲁克三人欺负同胞,哪怕被打得嘴角流血,也会拼尽全力吼一句:“你们这群叛徒!丢尽了赛亚人的脸!”
他们不是不怕疼,不是不想摆脱这地狱,只是心里清楚:一旦向海盗低头,向同族挥拳,就再也不是赛亚人,只是海盗养的狗,连骨头都得看主人的脸色。
当贝吉塔、龙琪带着卡卡从通风口跃出时,矿洞休息室里的酒气正浓。贝吉塔脚尖落地没带半点声响,520万常态战力的气浪却悄然散开,像一张无形的黑铁网,瞬间罩住了整个屋子。十几个海盗手里的酒壶“哗啦”摔在地上,刚想捡,就被这股威压逼得浑身僵硬,手里的能量枪“啪嗒”掉了一地,连呼吸都不敢重半分。
“动一下,脑袋就和这酒壶一个下场。”拉蒂兹瞬移到最靠近门口的海盗身后,巨斧斧刃轻轻贴在对方脖颈上,冷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。那海盗吓得腿一软,差点瘫在地上,连话都说不完整:“不……不动,我不动!”
有海盗想往门外跑,龙琪抬手就织了道淡蓝色能量屏障,海盗一头撞上去,疼得捂着胳膊惨叫,屏障上的光纹晃了晃,把他的气焰彻底浇灭。“我们只找雷格,不想死的,就乖乖待着。”龙琪的声音不算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——海盗们能感觉到,眼前这四个人,随便一个抬手,都能把他们碾成矿粉。
卡卡躲在贝吉塔身后,小手攥着贝吉塔的衣角,偷偷探出头。正好对上之前抢他能量胶囊的海盗,那人看见卡卡,眼里的凶意瞬间没了,赶紧低下头,连眼角都不敢往这边瞟。有个不知死活的小海盗,趁拉蒂兹转头的间隙,悄悄摸向地上的能量枪,指尖刚碰到枪身,贝吉塔就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不过一道眼神,周身的气劲却骤然收紧,那小海盗像被无形的手按在地上,脸贴在冰冷的矿石地面上,牙齿都在打颤,眼泪混着矿灰往下掉,嘴里不停求饶:“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求您饶了我!”
这一下,彻底打服了所有海盗。有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,手指着休息室的内门,声音发抖:“雷……雷格大人在里面睡觉,他吩咐过,不许任何人打扰……”
“那就叫醒他。”贝吉塔往前迈了一步,鞋底踩在酒渍里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几乎是同时,内门后的气息骤然凌厉起来,淡紫色的气浪顺着门缝往外溢,带着金属的冷意——那是雷格的气息,也是矿场里除了雷德外,最让人忌惮的战力。
“砰!”内门被人从里面踹开,雷格只穿一件黑色背心,满是肌肉的胳膊上青筋暴起,双柄能量斧斜扛在肩上,斧刃上还沾着之前挖矿的矿屑。他刚睡醒,眼里还带着惺忪的戾气,扫过瘫在地上的海盗,又落在贝吉塔四人身上,最后定格在躲在后面的卡卡,脸色瞬间沉得像枯石星的夜空:“你们是谁?敢闯我的地盘,还敢把这小崽子带出来?”
贝吉塔没答,只是往前站了半步。520万的战力不再收敛,金色气浪在周身翻涌,与雷格的淡紫色气浪撞在一起,矿洞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,岩壁上的荧光石忽明忽暗,连头顶的星尘都落得更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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