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的时候,林大强还不太熟练,每次点单都要先看一眼墙上的编号和价格,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拨动算盘上的珠子,算半天才能算出结果。好在客人们都很体谅他,也愿意等,还时不时地有人夸他会想办法。
吴博文每天放学都会来饭馆看看,问问林大强“点单系统”用得怎么样,遇到林大强不会算的,他就耐心地教他,还帮着他给客人点单、算账。有了吴博文的帮忙,林大强越来越熟练,拨算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,噼里啪啦的算盘声,成了饭馆里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这天中午,饭馆里又是座无虚席,客人络绎不绝。林大强和吴博文忙得不可开交,一个负责记单、上菜,一个负责用算盘算账、收钱,配合得还算默契。
“老板,点单!”角落里一桌客人喊道。
吴博文连忙走过去,笑着问道:“几位同志,想吃点什么?可以看墙上的编号点。”
那桌客人有四个人,都是厂里的工人,刚下班,饿坏了,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:“给我们来2号香煎五花肉、3号辣子鸡、4号炒青菜、6号酸辣土豆丝,再来四碗米饭,两斤白酒!”
“好嘞!”吴博文连忙把编号记下来,然后回到柜台前,拨动算盘开始算账。2号香煎五花肉两块八,3号辣子鸡三块二,4号炒青菜八毛,6号酸辣土豆丝七毛,四碗米饭一块二,两斤白酒一块六。
吴博文一边念着价格,一边拨动算盘,手指在算盘上快速移动,珠子噼里啪啦地响。他心里盘算着:2.8加3.2等于6,6加0.8等于6.8,6.8加0.7等于7.5,7.5加1.2等于8.7,8.7加1.6等于10.3。没错,一共是十块三毛钱。
“几位同志,一共十块三毛钱!”吴博文朝着那桌客人喊道。
客人里的领头人是个络腮胡汉子,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和三张一毛的纸币,递给吴博文:“给,正好十块三。”
吴博文接过钱,数了数,没错,正好是十块三毛钱,他把钱收好,然后继续忙着给其他客人算账。
忙忙碌碌的一中午很快就过去了,客人渐渐散去,林大强和吴博文终于可以歇口气了。林大强端来两杯水,递给吴博文一杯,道:“博文,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,要是没有你,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。”
吴博文喝了一口水,笑道:“强子哥,客气啥,我这也是在帮你实践我的‘点单系统’嘛。怎么样,今天没算错账吧?”
林大强笑着说:“没算错,没算错,你这‘点单系统’可真好用,比我之前口算强多了,今天收的钱都清清楚楚的。”
就在这时,庄建国穿着蓝色的工装,肩上搭着外套,走进了饭馆。他刚从厂里下班,路过这儿,想着进来看看林大强,顺便吃碗面。
“建国,你来了!”林大强笑着迎了上去,“快坐,我给你煮碗热乎的打卤面。”
庄建国坐下后,看到柜台上的算盘和墙上的菜品编号,好奇地问道:“大强,你这是弄的啥?看着挺新鲜的。”
林大强连忙把吴博文帮他设计“点单系统”的事儿说了一遍,还得意地说:“今天用这个系统算钱,一笔都没算错,可好用了!”
庄建国听了,也觉得挺有意思,笑着说:“博文这孩子真有想法,还能想出这么个好法子。对了,今天生意怎么样?收了多少钱?”
林大强想了想,道:“今天中午客人挺多的,具体收了多少我还没算,博文,你把今天收的钱拿出来,咱们对对账,让建国也看看咱们这‘点单系统’的厉害。”
吴博文闻言,连忙从柜台的抽屉里把今天收的钱都拿了出来,有十元的纸币,有五元的,还有一元、五角、一角的,满满一沓,堆在桌子上。
林大强和吴博文一起,把钱分成了几堆,先数十元的,再数五元的,然后是一元、五角、一角的,一边数一边记在纸上。庄建国也凑过来看热闹,帮着他们一起数。
很快,钱就数完了,总共是八十七块六毛钱。
“现在咱们再算算今天的营业额,看看对不对得上。”吴博文说道。他把今天所有客人的点单记录都拿了出来,都是他记在笔记本上的,清清楚楚。
吴博文开始用算盘一笔一笔地累加,把每个客人的消费金额都加起来。他手指灵活地拨动着算盘珠子,噼里啪啦的声音再次响起,林大强和庄建国都屏住呼吸,看着他算账。
算着算着,吴博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脸上的自信也渐渐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。他又重新算了一遍,这次算得更慢、更仔细,可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。
“怎么了,博文?”林大强看出了不对劲,连忙问道。
吴博文抬起头,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不确定,道:“强子哥,建国叔,好像……好像算错了。”
“算错了?”林大强心里咯噔一下,“错了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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