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快速翻动着书页,上面记录着奇珍阁遍布天下的产业、重要人物的背景、乃至其内部不成文的规矩。这是她耗费数年心血,安插了无数暗探才汇集而成的成果。
很快,她翻到了记录奇珍阁信物的一页。
她看到了那枚令牌的精准图样,旁边还有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注解。
“山海令。奇珍阁最高权限信物,持有者可调动奇珍阁所有明面及暗中资源,权限等同阁主亲临。发出记录为最高机密,无法查证。此令,已知仅发出三枚。”
她翻过自己手中的令牌,背面,是三个龙飞凤舞的篆字——奇珍阁。
叶冰裳只觉得耳边所有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兄长信上那“切记”二字的疯狂回响。
这还不够。这只能证明奇珍阁与此事有关。
她的目光落回桌上,那里还堆放着刚刚尘埃落定的科举舞弊案卷宗。一个念头,如同电光般划过她的脑海。
她猛地扑了过去,从一堆卷宗中抽出标有“资金流向”的一册,直接翻到最后一页。那是她亲笔所写的总结。
“……此案中,收买官员、安抚落榜学子的资金流向极为诡异。所有款项均通过地下钱庄多次转手,最终源头指向一个无法追踪的匿名账户。据钱庄内部线人密报,该账户的唯一动用凭证,非金银,非印信,而是一枚等级未知的‘山海令’。因线索中断,暂无法追查。”
“哐当——”
令牌从她麻木的手中滑落,掉在青石板地面上,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响声,在死寂的公房里回荡不休。
一切都串起来了。
科举舞弊案中,那只搅动风云、无法追踪的黑手。
北境战场上,蛮族手中那些精良得不可思议的兵器。
还有这枚……本该是最高机密,却出现在了北境蛮族斥候身上的“山海令”!
所有的线索,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人。
奇珍阁真正的主人。
她的丈夫,蓝慕云。
一个让她通体发寒、几乎不敢去想的结论,疯狂地撞击着她的理智。
玩弄朝堂,那只是他……闲暇时的游戏。
他真正的目的,是这个天下!
他不仅在腐蚀大乾的朝堂,更是在与外敌勾结,用大乾将士的鲜血,来喂养蛮族的野心,以此来动摇这个国家的根基!
科举舞弊,是蛀虫。
而她的丈夫……
是国贼!
是害死她亲哥哥的……元凶!
叶冰裳缓缓地蹲下身,捡起那枚冰冷的令牌。她没有哭,甚至没有流一滴泪。她只是将令牌死死地攥在掌心,任由那坚硬的棱角刺破皮肉,用尖锐的疼痛来对抗那足以将她吞噬的、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她抬起头,透过窗户,望向靖北侯府的方向。
夜色深沉,一如她此刻的心。
那双曾让无数罪犯闻风丧胆的、总是闪烁着冰冷寒星的眼眸里,第一次,没有了愤怒,没有了悲伤。
只剩下,一片死寂的、被冰封起来的,沸腾的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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