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没接项链,目光扫过尼雅身后的贵族们 —— 这些人个个面色慌张,有的还在偷偷抹汗。他沉声道:“误会?三十一条人命,几百匹丝绸,几车盐铁,你说这是误会?”
尼雅 “噗通” 一声跪下,额头抵着沙地:“公子饶命!我知道错了!只要不灭我精绝国,让我做什么都愿意!”
“起来吧。” 扶苏抬手,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大秦不是嗜杀之国。我可以让你继续当精绝王,也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,但有一个条件 —— 送你的长子莫贺入咸阳为质,学习大秦的律法与文化。等他学成归来,精绝国还是你的。”
尼雅愣了一下,随即连连磕头:“愿意!愿意!莫贺这孩子早就想看看大秦的都城,这是他的福气!” 他心里清楚,送王子为质总比亡国强,至少精绝国还在,他的王位也保住了。
扶苏看着尼雅的样子,心里暗道:西域小国向来见风使舵,只要给他们一条活路,他们就不会拼死反抗。他转头对蒙灵道:“让人去清点精绝国的府库,拿出三成财物,赔偿给被袭杀的商队家属。再派一队士兵,护送莫贺王子去咸阳,路上要确保他的安全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扶苏留在精绝城,安排善后事宜。他让人修复了被投石机砸坏的城墙,又给百姓们分发了沙漠耐旱粮种,教他们在尼雅河沿岸开垦梯田。有个老牧民捧着粮种,激动地对扶苏说:“公子,往年我们种的麦子,十亩地收不了两石,要是这粮种真能高产,我们就再也不用怕旱灾了!”
扶苏笑着拍了拍老牧民的肩膀:“只要你们好好种,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。”
就在扶苏准备回楼兰时,风语司传来消息:鄯善、且末、小宛、戎卢等西域小国,都派了使者来楼兰,想拜见他表达归附之意。扶苏对蒙灵道:“你看,精绝国的例子摆在这里,其他小国自然不敢再乱来了。”
回到楼兰后,扶苏在都护府官署接见了各国使者。鄯善国的使者最先上前,手里捧着一卷羊皮地图:“公子,这是鄯善国的疆域图,我们愿意将东部的三座城邑划归大秦管辖,还请公子允许我们派使者去咸阳,学习大秦的农耕与冶铁技术。”
且末国的使者也连忙递上礼物:“我们且末国盛产美玉,以后每年都会给大秦进贡,只求公子能保我们商道通畅。”
扶苏看着眼前的使者们,脸上露出笑容:“各位的心意,我会禀报陛下。大秦对待归附的小国,向来一视同仁 —— 只要你们遵守大秦律法,不袭杀商旅,不勾结外敌,大秦就会帮你们改良粮种、开通商道,还会派工匠来教你们冶铁、造车。”
使者们听到这话,都松了口气,纷纷表示愿意遵守约定。当天,扶苏让人拟定了归附文书,让各国使者签字画押,又给每个国家发了一面绣着 “秦” 字的旗帜,让他们插在王宫门口,象征着归附大秦。
晚上,扶苏回到住处,坐在案前翻看各国的归附文书,心里有了几分欣慰 —— 西域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,商道通畅,小国归附,都护府的工作也步入了正轨。他运转《本源筑基法》,丹田内的元气珠旋转得更加顺畅,九成的元气充盈在丹田,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,连指尖都带着暖意。
就在这时,赵平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:“公子,长安来的急报!赵高把蒙毅将军判了流放,还说要彻查蒙将军在北疆的军饷账目,好像想借机扳倒蒙将军!”
扶苏睁开眼睛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他捏着密信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—— 赵高这是在步步紧逼,先抓蒙毅,再查蒙恬,最后就是针对他这个公子!要是蒙家倒了,他在西域就算根基再稳,也没了后盾。
“看来,回长安的事,不能再拖了。” 扶苏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远处的沙漠夜空。星星很亮,却照不亮长安的暗流。他知道,自己必须回去,不仅是为了蒙家,更是为了大秦的未来。
“赵平,你去安排一下,” 扶苏的声音带着坚定,“让蒙灵留在楼兰,负责西域防务和都护府事务;厚土司继续掌管粮草与商道补给。我带两千玄卫骑兵,明日一早就出发回长安。”
赵平急道:“公子,现在回长安太危险了!赵高肯定在等着抓您的把柄!”
“危险也得回去。” 扶苏摇头,“蒙将军是我的左膀右臂,父皇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我不能再待在西域袖手旁观。”
次日清晨,楼兰城外,扶苏率两千玄卫骑兵准备出发。蒙灵、赵平、尉屠耆等人都来送行。
“公子,路上一定要小心!” 蒙灵递过一个水囊,里面装着西域特有的葡萄酿,“要是遇到危险,就点燃烽火,我会立刻率骑兵支援!”
扶苏接过水囊,翻身上马:“放心吧,我会平安回来的。西域就交给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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