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阳正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这张面孔,刘美兰已经迎到门口,脸上带着礼貌而略显疑惑的笑容:“同志,你找谁啊?”
那青年男人见到刘美兰,立刻微微躬身,脸上堆起热情又带着点恭敬的笑:“婶子,过年好!我找陆山河陆叔,这是陆叔家吧?”
“是,是我家。你是……”刘美兰一边侧身让人进屋,一边回头朝里屋喊,“他爸!来且了!找你的!”
这时,陆山河也听见动静,披着棉袄从东屋走了出来。
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刚进门的青年,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,随即恍然,用手指点了点对方:“哎呦!我看着面熟……你是不是北风屯老王家的四小子?叫……王爱民?对!王爱民!”
王爱民见陆山河认出了自己,脸上笑开了花,赶紧把手里提着的四样礼往前提了提:“对对对!陆叔,您记性真好!就是我,王爱民!王建军是我大爷!”
“嗯,那能忘了吗?”陆山河笑着走上前,拍了拍王爱民的胳膊,“你结婚的时候,还是我开林场的大解放给你出的车呢!一晃这都好几年了!咋样,家里老爷子身子骨还硬朗吧?你大爷也挺好的?”
王爱民连连点头,语气带着感激:“哎呦,陆叔!多亏您当年帮忙!我爷挺好的,身子骨硬朗,能吃能喝的!我大爷也挺好,就是他让我今天来的!”
“嗯?!快,进屋进屋,外头冷!”陆山河热情地揽着王爱民的肩膀往东屋让,同时对还有点发懵的刘美兰和陆阳介绍,“美兰,阳子,这是北风屯的,老王家的四小子爱民,我和他大爷王建军还有赵德柱大哥,我们三当初当兵的时候,一个连队的。”
刘美兰这才明白过来,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:“哎呀,是爱民啊!快进屋快进屋!你说你这孩子,来就来,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!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接过王爱民手里的礼物。
陆阳也终于想起来了,心想怎么看着眼熟呢,原来和他大爷王建军长的很像。
他赶紧上前一步,礼貌地打招呼:“爱民哥,过年好。”
“哎!兄弟过年好!”王爱民笑着回应,跟着陆山河进了东屋。
刘美兰把礼物放在柜子上,麻利地去外屋地倒水。陆阳也跟进去帮忙拿茶杯。
东屋里,陆山河让王爱民在炕沿上坐下,自己也坐下,掏出烟递过去一支:“来,爱民,抽烟。”
“谢谢陆叔!”王爱民双手接过烟,又赶紧拿出火给陆山河点上。
陆山河吸了口烟,问道:“你大爷让你来的?”
这时,刘美兰端着两杯热茶进来,放在王爱民和陆山河面前的炕桌上:“爱民,喝点热水,暖暖身子。”
“哎,谢谢婶子!您别忙活了!”王爱民连忙道谢。
“忙啥,你这大老远来的。”刘美兰笑着,又对陆阳说,“阳子,去,把花生瓜子糖块端过来,让你爱民哥嗑点。”
“哎!”陆阳应声去拿。
王爱民看着陆阳的背影,对陆山河夸赞道:“陆叔,这就是您家大小子,陆阳吧?真是太有出息了!
提到儿子,陆山河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,嘴上却谦虚道:“有个屁出息!半大小子,吃穷老子!瞎折腾呗。”
王爱民笑道:“您可别这么说,我可是听我大爷都说了。阳子兄弟可是今年围猎的冠军!那么些老炮都没比过,真是不简单啊!”
这话正好被端着干果盘子进来的陆阳听到,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把盘子放在炕桌上:“爱民哥,你嗑点瓜子。”
“哎,好,自己家兄弟,别客气。”王爱民抓了把瓜子,又接着对陆山河说,“陆叔,您是不知道,现在外面都传遍了!都说您培养了个好儿子,虎父无犬子!”
陆山河虽然嘴上说着“都是瞎传,侥幸”,但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,显然心里极为受用。
刘美兰在一旁听着,也满脸是笑,心里骄傲得不行。
王爱民很会说话,陪着陆山河聊了会儿家常,问了问林场的情况,又夸了夸陆阳,气氛十分融洽。
又坐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王爱民说出了来意。:陆叔,不瞒您说,我大爷让我来,除了给叔和婶子拜个年,主要还是有个事儿,想请阳子兄弟帮个忙。”
陆山河一听,神色也认真起来,:“哦?建军大哥有啥事?尽管说,能帮上忙的,我们肯定没二话。
“是这么回事,”王爱民叹了口气,“我们屯子后山,最近不知道从哪儿蹿来一只雪豹!祸害了不少牲口,先是鸡鸭,后来连羊羔都叼走了两只。大伙儿现在人心惶惶的。
“雪豹?”陆山河眉头皱了起来,“这东西可稀罕,往常都在更深的老林子里,怎么跑屯子边上了?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王爱民一拍大腿,“年前,屯子里组织了几次人围堵,可那东西太精了,滑溜得很,根本摸不着边。
王爱民说完话,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刘美兰最先反应过来,脸上瞬间没了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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