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婶儿知道您跟侯家是一个屯子的,就托我过来串门的时候,顺便帮着打听打听,那姑娘人咋样,家里情况啥的。”
一听是这事,王桂英立刻来了精神,眼睛都亮了几分,饭也顾不上吃了,把筷子往碗上一放:“哎呦!说的是胜男那丫头啊!这可是好事!”
她往前凑了凑,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:“金凤嫂子看你定亲了,这是着急了,开始张罗了?向羽那小子我见过,虎头虎脑的,是个实在孩子,跟胜男还真挺般配!”
姥姥和姥爷也停下了吃饭,显然对这桩潜在的亲事很感兴趣。
姥爷磕了磕烟袋锅:“老侯家……嗯,是正经人家。侯木匠为人厚道,手艺好,十里八乡有点啥精细木匠活,都爱找他。家里日子过得也算殷实。”
姥姥也点头附和:“胜男那丫头,我也有印象。见人知道打招呼,不像有些孩子疯跑疯闹的。”
王桂英见二老也认可,话匣子就打开了,说得更详细了:“爸,妈,你们说得没错!侯木匠两口子都是本分人,没啥歪的邪的。
他家就两儿一女,儿子好像比胜男大几岁,早就成家了,在镇上机械厂上班,也挺稳当。
小儿子和小景一个岁数,是侯木匠就在身边继承手艺留着养老的。”
她看向陆阳,语气肯定:“你别看侯家两个儿子,但是人家不重男轻女。
而且那丫头模样周正,身板也结实,不是那病病歪歪的样儿。关键是勤快!家里家外的活计,炕上地下的,没有她拿不起来的。
侯木匠老伴儿身体好像不大硬朗,家里家外好多事子都是胜男这丫头张罗,屋里屋外收拾得利利索索,是个过日子的人!”
“不过别的方面胜男都是好姑娘,”王桂英话锋一转,压低了点声音,“就是这丫头性子啊,有点泼辣,不像一般姑娘家那么温顺。
他们老侯家,从侯木匠到他那两个儿子,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性子,平时吃亏了也只会往肚子里咽。”
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具体的事,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些:“就前两年,屯子里有户姓王的人家,请侯木匠给打了一套结婚用的家具,活儿做得那叫一个精细!
可等家具都搬过去了,那王家婆娘就开始挑三拣四,不是说这里有个疤啦,就是那里不够光滑啦,硬是想赖掉一半的工钱。
侯木匠嘴笨,涨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圆囵话,差点就认倒霉了。”
王桂英说到这里,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:“你猜怎么着?胜男那丫头当时才十六七岁,听说后,拎着她爹做木工用的尺子就冲到老王家门口去了!往那儿一站,小腰一掐,嗓门又亮又脆,一条一条地跟那王家婆娘掰扯。
“把那王家婆娘怼得是面红耳赤,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。
最后围观的邻居都看不过去了,纷纷帮腔,那王家没办法,只好乖把工钱一分不少地付了。
打那以后,屯子里再没人敢欺负老侯家嘴笨,故意拖欠工钱了。”
她笑了笑,总结道:“所以啊,阳子,你回去跟金凤嫂子说,胜男这丫头泼辣是泼辣,但那是讲道理的泼辣,是护家的泼辣!不是那胡搅蛮缠的主儿。
性子是烈了点,但心眼正,直肠子,没啥坏心思。这样的姑娘,进了门能顶门户,不是那受气包,过日子是一把好手!
就是得看看向羽那小子,能不能降得住……呃,不是,是能不能合得来这性子。”
王桂英说完,自己先乐了,赶紧扒拉了两口饭,掩饰了一下说漏嘴的尴尬。
陆阳听完舅妈这番生动形象的描述,心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侯胜男姑娘有了个大概的印象:一个能干、爽利、性格刚强、懂得维护自家利益的农村姑娘。
这性子,和向羽那憨直又有点冲动的脾气,听起来倒是……有点意思。
陆阳认真听着,心里渐渐有了底。舅妈这人实在,她这么夸,那侯胜男姑娘的人品应该确实过硬。
他点点头:“听舅妈您这么一说,这姑娘是真好。那我回去就跟向婶儿和我向叔如实说,他们肯定高兴。”
“对对对,就这么说!”王桂英眉开眼笑,仿佛已经看到了喜事临近,“哎,要是这事儿真能成,咱屯子和你们屯子,这不又多了门亲戚?多好!”
姥姥也笑着叮嘱陆阳:“阳子,你回去跟你向叔赵婶说,要是他们有意思想见见面,让你舅妈帮着递个话牵个线,都方便!”
“哎,好嘞姥!我一定把话带到。”陆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,这趟没白来,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。
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这件喜事变得更加热络起来。大家又聊了会儿闲话,陆阳看时候不早了,便起身告辞。
姥姥和舅妈又是一番不舍的叮嘱,给他装了些自家做的粘豆包和炒好的南瓜子,让他带回去给陆瑶陆娜吃。
陆阳拉着空爬犁,告别了姥姥一家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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