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陆阳从热被窝里爬起来,穿好棉衣棉裤推开屋门,一股清冽干净的寒气扑面而来,此时的大雪在早就停了。
院子里,父亲陆山河已经干了一少半了,正挥舞着大铁锹,将厚厚的积雪推在一起。
“爸,咋不叫我呢?”陆阳赶紧拿起靠在墙边的另一把铁锹,加入清雪的行列。
陆山河停下动作,拄着铁锹歇了口气:“叫你干嘛?这点雪,我自己一会儿就划拉干净了。让你多睡会儿。”
“那哪行,俩人干快。”陆阳说着,已经干了起来。爷俩儿不再多话,没多大工夫,就把院子里的积雪清理得利利索索,都推出了院外。
两人进屋,在灶膛边烤了烤冻得发僵的手,用温水洗了脸。
这时,刘美兰也把早饭端上了桌:一盆热腾腾的苞米面粥,一碟淋了香油的咸菜丝,还有昨晚剩下的油饼以及一盆辣炒羊杂。
陆山河坐下来,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粥,吃了一张饼,便放下筷子,一边穿外衣一边说:“我得走了,今天得早点去单位,雪大路滑,车不好开,还得把车给二雷送回去。”
“路上慢点开,看着点道儿。”刘美兰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陆山河应着,推门出去了。不一会儿,院外就传来了卡车发动的声音,渐渐远去。
屋里,陆瑶和陆娜这才揉着眼睛,穿着棉袄从里屋出来。
她俩学校刚期末考完试,这两天不用上学,就在家等着过几天返校取成绩单,然后就可以放寒假了。
“妈,哥,早……”陆娜打着哈欠,声音还带着睡意。
“还早呢?太阳都晒屁股了!赶紧洗脸吃饭!”刘美兰笑着催促道。
两个小姑娘洗漱完,坐到饭桌前。陆瑶眼尖,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,只有墙根堆着高高的雪堆,便说:“哥,你和爸把雪都清完了啊?我们还说吃完饭堆雪人呢!”
陆阳咬了口咸菜,笑道:“堆雪人还不好说。院墙外面那么多雪,随便你们堆。赶紧吃,吃完有力气堆。”
陆娜一听,来了精神,加快速度喝起粥来,眼睛却不时瞟向窗外那个属于她和小狍子的窝棚。
匆匆吃完饭,姐妹俩碗一推,就迫不及待地穿上棉袄,戴上手套和帽子,全副武装地跑出了屋。
她们先跑到窝棚前,扒着木栅栏往里看。小狍子经过几天的适应,似乎没那么怕人了,正站在干草上,小口小口地嚼着刘美兰早上放进去的白菜帮子。
看到姐妹俩,它只是警惕地竖了竖耳朵,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惊慌失措地往角落里缩。
“它吃菜呢!”陆娜小声说,生怕惊扰了它。
“走,咱们去堆雪人,堆好了再过来和它玩!”陆瑶拉着妹妹,兴高采烈地跑到院外墙根的雪堆旁,开始滚雪球。
这边陆阳吃完饭,刚放下碗筷,院里大门就被推开了,向羽打头,后面跟着赵金凤、向军旗。
向云旗则是没有进院,她看到院外墙根雪堆旁忙活的陆瑶和陆娜,她立刻立刻加入其中,欢呼一声:“瑶瑶姐!娜娜!我也要堆雪人!”
赵金凤看着小女儿的背影,无奈地笑着摇摇头,然后对迎出来的陆阳和刘美兰说道:“这丫头,一听说是来你家,跑得比谁都快,就惦记着找瑶瑶娜娜玩呢。”
刘美兰笑道:“让她们玩去吧,小孩子嘛。快进屋,外头冷。”
几人进了屋,赵金凤摘下围巾,直接对陆阳说:“阳子,人都齐了,你来安排吧,咱们抓紧把鹿角处理出来,早点熬上胶,也省得惦记。”
“行,婶子。”陆阳点点头,思路清晰地说道,“妈,婶子,你们先在屋里暖和着。这活儿和去年一样,分几步走。
我先带着小羽和军旗去仓房,把大块的鹿角都用锯子截成小段,这样方便后续处理。
等我们锯得差不多了,把鹿角段搬进屋里,您二位再上手,帮着把鹿角段上残留的杂质清理干净。”
知道了,还和去年一样呗!清理鹿角这细活我们在行,你们小哥仨去锯吧,小心点手!”
金凤应道,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,顺手拿起炕笤帚,帮着刘美兰归拢了一下灶台边的柴火灰。
“放心吧婶子,我们有数。”陆阳说着,便招呼向羽和向军旗,“小羽,军旗,拿上锯子,咱们去仓房开干。”
向羽早就等不及了,腾地站起来:“就等你这句话呢,哥!”向军旗也默默跟上。
三人来到仓房。角落里,昨天扛回来的十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堆得像座小山。
陆阳搬过来一个厚实的木墩子,放在仓房中间的空地上,又找出去年用过的木工锯,检查了一下锯齿,还算锋利。
“军旗,你负责从麻袋里往外拿鹿角,递给我和你哥。”陆阳安排道,“小羽,咱俩轮流锯,谁要是累了就轮流换班歇一会儿。”
“明白!”向羽搓了搓手,跃跃欲试。
向军旗听话地解开一个麻袋口,从里面抱出几根形态各异的鹿角递给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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