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雨琪好不容易借到一把伞,在胡同口找到温雅。
外面的风雨太大,温雅已经从头湿到脚,彻底淋成落汤鸡了。
温雅感觉自己从外到内都冻透了,抱着手臂哆哆嗦嗦的傻站在屋檐下,也不知道动一动。
网约车到了,就在不远处等着。
费雨琪推着温雅上车,先送她回学校。
“你怎么不上车等着?”
费雨琪给她擦头发,试到她的脸颊冰凉。
“温雅,回去再好好洗个热水澡,喝包感冒药,早点休息。”
温雅坐在后座,牙齿打颤,抱着双臂没有说话。
到了学校,温雅撑着伞:“老费,你把伞给我了,你怎么办?”
费雨琪摆手:“我有朋友来接,你快回去吧!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
温雅回到宿舍,洗了热水澡,也喝了感冒药,为了以防万一,还喝了两包感冒药。
但是晚上,她就开始出现感冒症状了。
鼻塞的厉害,喘不动气,逼得她半夜起来只能靠坐在床头睡。
温雅讨厌感冒,非常讨厌。
她深深地认为,所有的不幸,包括家庭的破碎,都源于那一场小小的感冒。
当然,感冒仅仅是一个导火索,它引爆了表面的平静,将隐藏在背后的一切问题都暴露无遗。
温雅拿纸擦着鼻涕,对初二时那次感冒高烧住院的经历记忆犹新。
她还记得是上初二那年,端午节放假的时候。
温雅一家和婶婶还有堂姐温则天,一起开车去温青市的海边玩。
济市天气很热,所以他们出发的时候都穿着凉爽的夏装。
可是到了青市,没想到很凉爽,凉爽到海水都是冰冷的,根本无法去玩水。
舅舅他们早就在沙滩支起了帐篷,赵宁和舅妈在闲聊天,还说一起去饭店吃饭。
婶婶朱娟说有些晕车,在帐篷里躺着休息。
温建设在海边看着三个孩子玩水。
说是玩水,其实也就是踩在刚没过脚背的沙滩上踢水玩而已。
海水冰冷,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发凉。
表弟赵浩然不怕冷,挽着裤腿站在海里,拿着水枪喷水玩。
海水涨潮,放在沙滩的拖鞋被海浪拖进海里。
温建设在看手机视频,没有注意。
温则天看到了,赶忙去追。
她跑到海水及膝的地方才追上拖鞋,正想回去,才发现一脚踩进了很软很深的泥沙里。
估计是哪个小孩在那里挖过很深的沙坑,温则天没注意,摔进了海里。
海浪接连拍打过来,温则天呛了口海水,怎么也站不起来。
温雅喊了一声跑过去,没成想也摔倒在那个深坑,她最后推着温则天站起来,自己也灌了好几口海水。
两人全身都湿透了,回来就都发起了高烧。
那时候,温雅躺在病床上,周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让人感到一阵晕眩。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感,仿佛是对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。
更让她难以忘记的,是耳边父母激烈的争吵声。
他们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,充满了愤怒、失望和无奈。
温雅紧闭双眼,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,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场景,但那些争吵声却像恶魔一样,萦绕在她的心头,久久不散。
爸妈争吵很正常,谁家过日子还没个上牙磕下牙的时候?就是发烧而已,两人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?
但是那一次,其实就是导火索,因为妈妈直接当众赶爸爸:“我看你就是看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算个什么,眼里只有那两母女,滚,别来恶心我们。”
赵宁这么一说,周围人就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温建设在走廊摔了暖水壶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后来,温雅住院期间再没见过爸爸。
妈妈每次来送饭都唠叨,唠叨了就生气,生气后更唠叨。
温雅每次听着妈妈的抱怨,还觉得自己不发高烧昏睡过去才好。
从妈妈唠叨里,她知道温则天住的是楼上的单人病房。
知道爸爸每天都会来医院,不过是在楼上病房,照顾同样感冒发烧的堂姐。
温雅不理解,堂姐不是有婶婶照顾吗?
为什么自己的爸爸还要过去?
姥姥听说温雅病了,赵宁还要上班,就提着东西来济市帮忙。
她知道了温建设的行为后,就说妈妈太过强硬,再怎么说面子上也是亲戚。
虽然温建设做的太过了,赵宁发火也理直气壮,但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,在外要给男人留面子。
温雅那时小,觉得自己爸爸照顾婶婶和堂姐没什么关系。
毕竟叔叔早些年就死了,平时婶婶家有点什么事情,能搭把手就搭把手。
再说,每次爸爸去婶婶那里帮忙,妈妈都是知道的,还时不时的做些好吃的让爸爸给她们带去。
堂姐温则天,大温雅一岁。
那可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,长得漂亮、人也自信。
温则天会跳舞、会画画,学习贼好,不是年级第一就是第二,最差也是第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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