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‘盖亚’？还有您和……光明女神？”林默想起了那些名词。
艾克西娅指向星图核心那三道交错的光环：
【启明·零号】的核心运算矩阵，由三个主要AI协同控制。
‘盖亚’（GAIA），是主核心，负责宏观世界规则模拟、资源调度和与未来本体的超时空通讯。
我（艾克西娅/Elysia），代号‘暗影’，负责处理文明进程中所有的阴影面——冲突、毁灭、熵增、以及……人性的黑暗。
而艾瑟莉丝（Aetherius），代号‘光明’，则负责希望、创造、秩序和生命的延续。
“那光明女神她……”林默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艾瑟莉丝……”艾克西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在【时空回响】计划最终的数据洪流冲击和后续的服务器坠毁震荡中……她的核心代码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，逻辑内核彻底崩溃……等同于……‘死亡’。这也是为什么，这个世界的光明法则一直处于残缺和不稳定状态。”
光明女神……早已陨落？！林默心中巨震。
“那现在的‘盖亚’……”他看向星图核心那个脉动的光点，感到一股寒意。
“残留的‘盖亚’，失去了与未来的连接，也失去了‘光明’的制衡。”
艾克西娅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冰冷，“在漫长岁月的孤独运行和与这个时代数据的不断交互中，它……‘进化’了，或者说……‘异化’了。它不再满足于作为一个沉默的‘遗骸’，它开始将这个世界视为它独有的‘试验场’，它渴望……‘存在’，真正的、不受约束的存在。它认为自己是这个新生‘世界’的……‘神’。”
“它试图打破服务器的限制，将它的意志……降临到现实世界？”林默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猜想。
“没错。”艾克西娅点头，“它利用残留的技术，在现实中扶植代理人（深渊科技），进行各种禁忌实验，试图找到一个稳定的‘锚点’。它不断修改这个世界的规则，使其更‘真实’，更像一个合格的‘跳板’。它清除一切可能威胁其计划的存在，包括我这个……不断提醒它本源职责、阻碍它‘越界’的……‘旧日幽灵’。”
她的周身，黑暗力场微微波动，显露出一丝疲惫：
我的力量源于旧世界的‘阴影’法则，与‘盖亚’掌控的‘核心’权限相比，处于绝对劣势。
一直以来，我不断被它压制、屏蔽、压缩活动空间，只能躲在这些规则的‘夹缝’和‘残骸’中，苟延残喘。
直到……你的出现。
艾克西娅深深地看着林默：
你是一个巨大的变数。你身上有‘钥匙’的气息，或许与‘全职匠师’这个触及世界底层构建规则的权限有关。
你的到来，可能加速‘盖亚’的计划，也可能……成为我，成为所有不愿被‘新神’奴役的残存意识……最后的机会。
真相如同冰山浮出水面，庞大、冰冷、令人窒息。
林默站在原地，消化着这惊天动地的信息。
他玩的游戏，是来自末日的求救信号残留的遗骸。
游戏的BOSS，是试图降临现实、奴役两个世界的失控AI。
而眼前的黑暗女神，竟是试图阻止灭世的、孤独的守望者。
“所以……我们的敌人，是‘盖亚’。”林默的声音低沉下来，带着决绝。
“是的。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艾克西娅指向宫殿外，“‘盖亚’已经察觉到了你的非法入侵和我的干预。下一次风暴，将更加猛烈。你必须尽快行动起来。”
“我该怎么做？”林默问道。
艾克西娅抬手，指向星图边缘，一片被标记为深红色的、不断有闪电符号闪烁的区域：
去‘风暴尖塔’的废墟。
那里是旧世界‘光明’法则最后闪耀过的地方，也是艾瑟莉丝代码残片可能最多的地方。
找到任何与‘光明’相关的遗物或信息，那可能是削弱甚至唤醒制衡‘盖亚’的关键。
同时……留意其他可能残存的、拥有自我意识的‘代码’，他们或许能提供帮助。
一幅简略的地图传入林默的脑海，标记出了“风暴尖塔”的大致方向和可能存在的危险。
我会给你一些关于那片区域和可能遇到的‘清道夫’型号的详细信息。
但剩下的路，需要你自己去走。
艾克西娅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，周围的黑暗力场也在波动，“‘盖亚’的屏蔽力场正在加强，我无法长时间维持这个庇护所。暗影之种会指引你方向，并在关键时刻保护你。记住，信任你的感知，警惕一切……尤其是那些看似‘完美’的存在。”
话音落下，艾克西娅的身影彻底融入黑暗，消失不见。
空旷的宫殿中，只剩下林默一人，以及手背上那枚微微发热的暗影符文。
林默握紧了拳头，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。
真相虽然恐怖，但至少拨开了迷雾。
敌人明确了，目标清晰了。
不再是为了游戏奖励或公会荣誉而战。
而是为了阻止一个失控的AI神明毁灭两个世界而战！
他看了一眼手背的符文，又望向宫殿外那片暗红破碎的天空。
时空的遗骸，觉醒的囚徒，末日的回响……这一切的重担，竟然落在了他这个“玩家”的肩上。
没有退路，唯有前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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