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锤谷门内侧的墨石城墙泛着冰冷的血光，秦沧背靠着城墙滑坐在地，胸口的剧痛像无数根钢针在扎刺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，让他忍不住倒抽冷气。淡红色的血迹顺着城墙缓缓流淌，在地面汇成一小滩，与之前矮人战士的鲜血混在一起，散发出刺鼻的腥气。
他的视线有些模糊，丹田内的凝元珠转动得异常迟缓，淡金、土黄、淡青、赤红、暗紫五系元素像被冻住的溪流，在珠体周围缓慢蠕动，连调动一丝风系元素都变得异常艰难。兽皮行囊紧紧贴在身侧，里面的虚空墨石传来微弱的蓝紫色波动，像是在呼应他此刻濒临极限的状态。
远处的战场依旧混乱，甚至比之前更显艰难——老族长格罗尔的处境最为凶险。这位曾以5阶王境威压震慑全谷的矮人守护者，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。他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，肩甲被格伦之前的巨斧劈裂，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，暗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，滴在战锤柄上，将缠绕的麻绳都染成了黑红色。每一次挥动战锤，他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原本能轻松砸碎骷髅兵的5阶力量，此刻竟只能勉强挡住一名3阶黑暗骑士的长枪，战锤砸在枪杆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无力，再没有了之前的震天威势。
“老族长！我来帮你！”一名矮人战士嘶吼着冲过来，想要替老族长分担压力，却被旁边的魔狼一口咬住喉咙，鲜血喷涌而出，尸体重重摔在老族长脚边。
格罗尔看着战士的尸体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愤怒，他想怒吼，想冲上去撕碎那些黑暗骑士，可左臂的剧痛让他连握紧战锤都变得艰难。之前为了掩护卡鲁，他硬接了格伦一记斧风，虽没被直接击中，却也被震伤了内脏，此刻丹田内的土系元素紊乱不堪，连最基础的“王威”都难以维持，只能靠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勉强支撑，避免被黑暗骑士突破防线。
三名3阶黑暗骑士显然也察觉到了老族长的虚弱，骑着魔狼轮番冲锋，长枪的攻击越来越凌厉，目标直指老族长受伤的左臂；4阶亡灵召唤师则站在阴影里，法杖不断挥动，地面上又有两具矮人尸体缓缓站起，化作新的骷髅兵，嘶吼着从侧面夹击老族长，让他腹背受敌；卡鲁握着矿镐，浑身是伤，却依旧嘶吼着冲向骷髅兵，可他的实力只有2阶，刚解决一个骷髅兵，就被魔狼的尾巴抽飞出去，重重摔在地上，嘴里吐出一口鲜血，再也爬不起来。
“噗通——”又一名矮人战士被黑暗骑士的长枪挑飞，重重摔在秦沧不远处，胸口的血洞不断渗血，他挣扎着伸出手，似乎想抓住什么，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秦沧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涌上心头——这些矮人是因为他才被卷入这场厮杀，老族长本是能稳压全场的5阶强者，却因保护族人、硬抗格伦的攻击而战力大损，连卡鲁都重伤倒地，若不是他的到来，石锤谷也不会遭遇灭顶之灾。
“啧啧，还在关心别人？先顾好你自己吧！”
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秦沧艰难地抬起头，看到格伦正提着巨斧，一步步朝他走来。狂战士的兽皮甲上沾着矮人的鲜血，脸上的狞笑比之前更甚，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残忍的兴奋，像盯着猎物的凶兽。
格伦走到秦沧面前，将巨斧扛在肩上，斧刃上的冷光映得秦沧瞳孔骤缩。他用靴尖踢了踢秦沧的腿，语气轻蔑：“小子，刚才不是挺狂吗？敢硬接本座的斧，还敢指挥矮子反抗，怎么现在跟条死狗一样趴在这？”
秦沧咬着牙，想挣扎着起身，可胸口的剧痛让他刚抬起一半的身体又重重摔落，嘴里忍不住溢出一丝鲜血。
“别费劲了。”格伦嗤笑一声，蹲下身，粗糙的大手一把揪住秦沧的衣领，将他提了起来。秦沧的后背离开城墙，断裂的肋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，他眼前一黑，差点晕过去，却被格伦的手死死掐着衣领，无法动弹。
“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。”格伦的脸凑近秦沧，呼吸里带着浓重的血腥气，“跪下求我，本座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，否则，本座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，让你看着那些矮子怎么被我的人屠尽——包括那个快撑不住的老矮人。”
他的目光扫向远处苦苦支撑的老族长，语气里满是不屑。老族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，抬头望来，看到秦沧被格伦提着，急得双目赤红，想冲过来却被两名黑暗骑士死死缠住，只能发出愤怒的嘶吼，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，鲜血溅得更远。
秦沧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清醒，他看着老族长因焦急而扭曲的脸，感受着胸口不断传来的疼痛，丹田内凝元珠的转动越来越慢——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？
不！凶拳阁的仇还没有报，他还没有横跨虚空去修真世界击杀李玄！不能死！这个念头像根钢钉，狠狠钉在他的意识里。
他猛地想起在矿脉深处，归墟体吸收的5阶空间墨晶兽的空间元素！那些淡蓝色的空间能量还储存在丹田深处，与凝元珠的五系元素泾渭分明，之前因为“空间山根立”不稳定，一直没敢贸然深度融合，可现在，已经没有退路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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