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凡如遭雷击:三年?!
不错。吴铁骨接过话头,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龙脉如人,有强盛有衰弱。太祖时期,龙脉鼎盛,足以支撑大明三百年国运。但到了先帝...呃,崇祯朝时,已经衰弱不堪。如今这残存的龙脉,就像一根将尽的蜡烛,每一次燃烧,都是在加速它的熄灭。
那为何还要...苏凡的声音哽住了。
因为别无选择。郑成功的目光如炬,今日若不如此,南京城已破,龙脉同样会被清廷的萨满祭司污染、吞噬。与其苟延残喘,不如拼死一搏!
苏凡踉跄后退一步,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。他想起白日里自己在江面上那无意间引发的漩涡...那是否也消耗了龙脉宝贵的元气?一种巨大的负罪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陛下不必自责。郑成功仿佛再次看穿他的心思,龙脉选择回应您,自有其道理。臣能感觉到,您与龙脉的共鸣...比臣更加纯粹,更加...契合。
苏凡猛地抬头:什么意思?
郑成功与吴铁骨对视一眼,老人微微点头。郑成功深吸一口气:陛下可还记得,臣曾说过,玉玺碎片有三块?一块在臣体内,一块在阿宁体内,最后一块在孝陵深处?
苏凡点头。
其实...不完全是。郑成功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,确切地说,是两块半。最后那块碎片,只有原玺的三分之一大小。而剩下的部分...他直视苏凡的眼睛,在陛下体内。
什么?!苏凡和张煌言同时惊呼。
陛下难道没有感觉吗?那种与脚下大地血脉相连的感觉?那种能够引动江水异象的能力?郑成功步步紧逼,六年前,北京城破那夜,先帝...崇祯陛下在煤山自缢前,将破碎的玉玺分藏各处。最大的一块给了臣的父亲郑芝龙,后来辗转到了臣手中;中等的一块被秘密送往南京孝陵;而最小的一块...
被朕...吞下了?苏凡的声音颤抖起来。他突然想起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里,偶尔会做的怪梦——梦中有一条金色的小龙在他体内游走,带来撕裂般的痛苦,也带来短暂的清醒。
不是吞下,是融合。吴铁骨纠正道,玉玺乃国之重器,承载着龙脉意志。它选择陛下,必有深意。
苏凡呆立原地,脑海中无数碎片突然拼凑起来——他对南京城的莫名牵挂,对清军的刻骨仇恨,甚至那六年间偶尔闪现的清醒时刻...原来都是体内这块碎玉在呼唤,在挣扎!
所以...朕与龙脉的共鸣...
比任何人都要直接,都要深刻。郑成功肯定道,这也是为何多尔衮如此急切地想要抓住您。您不仅是名义上的大明皇帝,更是龙脉选定的...载体。
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苏凡的脊背爬上后颈。他突然明白了多尔衮眼中那种病态的渴望,明白了为何清军会如此不计代价地围攻南京。这不只是一座城池的争夺,而是关乎华夏气运的生死较量!
报——!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,打断了这沉重的气氛,陛下!不好了!阿宁姑娘她...她...
阿宁怎么了?苏凡和郑成功同时变色。
突然高热不退,浑身抽搐!医官说...说情况危急!
几人脸色大变,顾不得多言,匆匆赶往阿宁所在的偏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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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殿内,烛火通明。小小的阿宁被安置在一张临时搭建的床榻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,却依旧瑟瑟发抖。她的小脸通红,嘴唇却苍白得可怕,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,那些淡金色的龙鳞纹路此刻变得异常清晰,且不断扭曲、蠕动,如同活物!
几名御医围在床边,手忙脚乱地施针灌药,却收效甚微。看到皇帝和将军们进来,他们慌忙跪地:陛下恕罪!臣等无能...阿宁姑娘这症状...闻所未闻...
苏凡挥手示意他们退下,快步走到床前。当他看到阿宁痛苦扭曲的小脸时,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!这个在孝陵深处陪伴他度过最黑暗时刻的小女孩,这个身负龙脉碎片却依旧天真烂漫的小生命,此刻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!
什么时候开始的?郑成功沉声问道,一只手已经按在阿宁滚烫的额头上,掌心的暗金光纹微微亮起。
约莫...半个时辰前。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回答,起初只是说头疼,后来突然就...就这样了...
郑成功闭目感应片刻,突然脸色大变:不好!有人在引动龙脉煞气!阿宁体内的碎片正在被强行拉扯!
什么?!苏凡骇然,是谁?怎么做到的?
萨满祭司!吴铁骨独眼中寒光暴射,多尔衮手下的那群妖人!他们一定动用了血魂引
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,阿宁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小小的身体弓起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!她皮肤上的龙鳞纹路瞬间变得血红,如同被浸透了鲜血!更可怕的是,一缕缕暗紫色的雾气,正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渗出,在头顶上方凝聚成一个狰狞的鬼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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